這狗東西偽造信件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想好了怎麼補漏洞,她還能質疑什麼?
隻有宋長舟這個死人出現,才能揭穿宋明堂的栽贓。
可宋長舟這會兒,還不知距離京城多遠呢。
宋明堂見沈錦書沉默,立刻高聲對陳公公說,“公公,我宋明堂所言字字句句屬實,那個雲兒就是我們錦州屬下蓮花村的村民,她姓吳,名叫吳素雲,大家若是不信,可以把她找來當麵對質!”
沈錦書嗤笑出聲。
她厭惡地盯著宋明堂,“不用找,那個雲兒估計也是個百口莫辯的可憐人,你宋明堂既然能黑心肝的拉她下水,肯定早已經料準了她拿不出證據證明她的清白!”
她冷嗤,“那個雲兒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她夫君病死後她能為她夫君守貞這麼多年,說明她對她夫君情比金堅,她是個可敬的女人!可就因為你宋明堂想讓你和你寡嫂的奸情變得合理化,你們就昧著良心拖她下水,汙蔑她對她夫君不忠,說她住在她夫君家卻在為你大哥宋長舟守寡!你們這麼詆毀一個無辜女子,你們讓她遭受無妄之災,你們可有想過這件事傳到蓮花村以後她要怎麼做人?你們就不覺得虧心嗎?”
宋明堂眼裡沒有絲毫愧疚。
他望著沈錦書,字字鏗鏘,“我宋明堂從未詆毀栽贓過雲兒,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問心無愧!”
沈錦書被宋明堂這虛偽模樣氣得要死。
她咬牙,這古代的交通工具真是讓人頭痛,要是在處處通高鐵的現代,宋長舟早就站在她麵前了。
她真想飛到敵營,一把抓住宋長舟把人給抓回來甩到宋明堂這廝麵前,看這狗東西還敢不敢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什麼問心無愧!
沈錦書以為今日等不到宋長舟了,誰料這時候,她身後不遠的人群裡忽然傳來一道滄桑低啞的男子嗓音——
“你句句屬實,你問心無愧,那麼,誰有愧呢?我宋長舟有愧嗎?”
一片寂靜中突然聽到這麼一道聲音,沈錦書愣了愣。
下一刻,她驚喜地轉頭!
宋長舟竟然已經回京了!
琅琊王氏的人速度可真快啊!
誰能懂她此刻的驚喜啊?
跟沈錦書一起轉頭的還有許多圍觀群眾,大家一同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他背脊佝僂,頭發花白,那張黝黑的臉上遍布風霜痕跡,乍一看,像個受儘了苦楚四五十歲的可憐人。
可是……
他自稱宋長舟。
宋明堂今年才二十幾歲,宋長舟明明也尚未三十啊!
明明兄弟倆相差不過幾歲,當弟弟的年輕俊秀細皮嫩肉,一看就沒有受過苦,而做哥哥的卻比當爹的還要滄桑憔悴,當弟弟的穿著錦衣華服,做哥哥的卻穿著打滿了補丁的粗布麻衣……
這樣的對比,著實讓人心痛。
圍觀群眾們紛紛打量著這個自稱宋長舟忽然出現的人,心酸複雜之餘,便生出了些困惑和不解。
宋狀元的大哥,不是好多年前就已經死在了戰場上嗎?
他怎麼會活生生出現在大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