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合適?什麼叫不合適?您覺得合適的,隻適合跟您過日子。而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那得我說她合適才叫合適。”
不等雍王妃說話,他又說,“母妃,我希望您弄清楚,您選人,是給您自己選兒媳婦,我選人,才是給我自己選媳婦。您想要我給您找個處處合您心意的兒媳婦,可是您看看,您的親兒子您養了十幾年,他都沒有長成完全合您心意的樣子,您又怎麼能要求一個外人按照您的要求來做人?”
雍王妃拂袖,“你放肆!”
趙桓禹垂眸,“兒子隻是說心裡話,既然是兒子的終身大事,那應該讓兒子自己來做主。”
雍王插嘴,“這種事怎麼能讓你自己來做主?你還小呢,父母當然要給你把關。”
趙桓禹抬頭望著父母,儘量用平靜不傷人的口吻講道理,“父王,母妃,我在戰場上跟敵人生死交鋒的時候,你們放心讓我自己拿主意,怎麼輪到選媳婦這種要不了我命的小事兒,你們反而要替我把關呢?”
“……”
雍王和雍王妃一時間無言以對。
趙桓禹拱手行禮,“父王,母妃,把人請來家裡,卻讓人家一個人走,這不合禮數,我先去送送她。”
說完,趙桓禹轉身離開。
院子裡,站在牆角的皇帝和太子捏著藥材,默默看著沈錦書跟趙桓禹一前一後從他們麵前跑過去。
太子小聲蛐蛐,“我就說了吧,雍王叔和嬸嬸不會同意的……”
皇帝輕咳一聲,“走了走了,你說她好好的扯朕做什麼?朕是皇帝,妃嬪多一點怎麼了?”
太子默默扶著尷尬的父皇悄然走了,半點皇帝和太子的排場都沒有。
……
沈錦書離開張太醫的藥廬,沐浴著撲麵而來的清風,她緩緩低下頭,伸手按在心口的位置。
她輕聲呢喃,“你不想看到我嫁給趙桓禹這個傷透了你心的人,我已經做到了,我拒絕了,你心裡好受些了嗎?”
方才她心口的刺痛,她沒來由的暈厥,是來自原主殘留的情緒。
昏迷之時,她愈發能感受到原主的抗拒和悲傷。
她能理解這種悲傷。
換位思考,如果她有個從小一起長大喜歡了很多年的未婚夫,未婚夫卻嫌她不好拋棄了她,然後突然來個穿越者用她的身體輕易就得到了那個男人的愛,她還要眼睜睜看著穿越者用她的身體去跟她拋棄她的男人結婚生孩子,她會不會難過?
她會的。
所以,當她感受到原主殘留的情緒,她毫不猶豫就選擇了順從原主的心意。
彆說她如今還不愛趙桓禹,就算愛,那又怎麼樣?
在她這裡,從來不是愛情至上,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能讓原主安息,隻要能用這具身體好好活著,讓她放棄個男人有何不可?
剛往前走了一段路,趙桓禹追上來。
她頭也不回地跟趙桓禹說,“朋友能做,婚事免談,誰讓你當初要退親啊,現在好了,三年前被傷透心的我不允許現在的我嫁給你,我成了你永遠得不到的女人了。”
趙桓禹看著沈錦書的後腦勺,他以為沈錦書在說笑,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