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道秦仲淵的經曆,他此刻的態度,絕不會這樣。
唉。
正因為沈錦書對皇帝毫無惡感,所以對於馬上要發生的事,沈錦書充滿了無奈和不忍心。
她摩挲著血脈果。
她怕四皇子的身世揭露,皇帝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她也怕這麼可愛的四皇子從此成為一個被人唾罵的野種,甚至會與寧家滿門一起被處死……
沈錦書心裡有一個聲音說——
如果四皇子的身世沒有問題,該多好?
如果原書裡的劇情是錯誤的,寧采薇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她的兒子到底是誰的親骨肉,該多好?
畢竟古代沒有親子鑒定,寧采薇懷孕之前曾跟奸夫和皇帝都發生過關係,萬一這孩子就是皇帝的親骨肉,而寧采薇不知情呢?
沈錦書長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發愁。
這時候,有人掀開珠簾走進來。
一縷香風鑽入鼻尖,沈錦書驀地抬頭望去。
隻見一身淺粉色衣衫的年輕妃嬪在她旁邊坐下,眼底帶著些嘲諷和惡意。
“好好的,沈姑娘歎什麼氣?莫非是因為皇上讓你來獻血脈果,你害怕驗證出皇上的兒女裡麵有野種,你害怕皇上龍顏大怒處死你是不是?”
妃嬪壓低聲音嗤笑,“原來沈姑娘也會怕啊,你不是威風得很嘛,整天像根攪屎棍一樣這兒攪攪那兒攪攪,弄得彆人家裡不安寧,如今也輪到你來坐立不安提心吊膽了?”
見這裡沒有旁人,妃嬪低低的嗓音裡是難以掩飾的惡意——
“我真希望皇上的孩子裡麵有野種,我真希望皇上一怒之下把你關押天牢,到時候,我會帶著斷頭飯去看你淒慘的下場!”
沈錦書一臉懵逼地望著這個妃嬪。
誰啊這是?
她今天進宮誰都沒招惹,這個妃嬪怎麼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
她得罪過這個人不成?
略一思索,沈錦書忽然對這人的身份有了七八分猜測。
這不會是……
寧嬪吧?
這一次寧國公府被牽連進三十年前那位太子謀反的舊案裡,目前已經被全麵包抄看押起來,國公府出事雖不是她直接所害,可也跟她有間接關係。
要不是她跟宋明堂謝春華作對,要不是她讓琅琊王氏的人從邊關敵營裡帶回了宋長舟,宋長舟又怎麼會自曝他是叛賊的後人,怎麼會咬出寧國公?
寧嬪眼看著娘家出事,自然覺得是她這個“攪屎棍”給寧國公府帶來了災禍,自然對她恨之入骨。
沈錦書上下打量一眼寧嬪,紅唇微勾,“娘娘說我是攪屎棍,我若是棍,那你們寧家人莫非全都是屎啊?”
寧嬪沒想到沈錦書一個大家閨秀說話竟然如此粗俗,她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她怒斥道,“沈錦書!你放肆!你怎麼敢跟本宮如此說話?”
沈錦書輕笑,“我為什麼不敢?我是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護著的人,我怕你區區一個嬪?”
寧嬪要被沈錦書這狂妄的口氣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