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所有人都惶惶不安,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
寧嬪看到趙桓禹讓人抬著她宮裡的寶貝要去給寧采薇,她恨得紅了眼睛,氣得想吐血!
寧家人正安慰寧嬪,忽然又見趙桓禹搶走了他們府裡的寶貝紅珊瑚樹說要拿去給開國公府,他們顧不得安慰寧嬪,他們全都崩潰了。
“你們不能這樣!這是皇上賞賜給我們寧家的,關他們秦家什麼事啊?”
“今天誰要是敢搶走我們寧家的東西,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趙桓禹抱著胳膊淡漠看著這群人。
他說,“笑話,誰說這些寶貝是皇上賞賜給寧家的?這是皇上賞賜給他小兒子的外公家的,如今,秦家那位國公爺才是四皇子的外公,四皇子跟你們寧家沒有任何關係。”
寧家人全都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
寧采薇怎麼會是秦家的女兒?
就算寧采薇是,秦家人就一定會認嗎?
寧夫人捂著心口顫巍巍問道,“秦夫人這麼多年都不許秦國公納妾,她能承認寧采薇這個私生女?若秦夫人不認寧采薇,那寧采薇就還是我們寧家的女兒,我們就還是四皇子的外家,是不是?”
趙桓禹薄唇微勾,“寧夫人現在才想認寧采薇姑娘啊?晚了,寧采薇姑娘已經被你們這些人寒透了心,她已經跟你們寧家斷絕關係,此生不會再回寧家了。至於秦夫人,她可不像你,她知道寧采薇的娘當年是被你在西山圍獵場下了藥所害才會跟秦國公有一場露水情緣,她並不憎惡寧采薇母女倆,她已經讓寧采薇認祖歸宗了——”
寧夫人瞳孔驟縮。
怎麼會這樣?
寧家幾個兒子慌了神,全都哭著責怪寧夫人——
“母親,都是你糊塗,都是你害了我們!你這些年若是不對寧采薇母女倆那麼刻薄,她又怎麼會跟我們寧家斷絕關係?你當年若是不毒害周姨娘,寧采薇又怎麼會是彆人家的女兒?”
“我們本來是四皇子的外家的,都怪你害得我們失去了四皇子庇護,你害得我們如今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人家秦夫人都能接受寧采薇母女倆,為什麼你不能?你為什麼不能像彆人那樣寬容大度一點,你為什麼要如此心胸狹隘!”
寧夫人被兒子們指責,她眼淚撲簌簌直掉。
她哽咽道,“秦夫人的處境怎麼能跟我比啊!你們爹要是現在領著一個二十歲的女兒回來,我也能接受,都一把年紀了誰還爭風吃醋啊!可當年那是什麼光景,當年我年近三十色衰愛弛,而周姨娘卻十幾歲正值妙齡,她把你們爹迷得神魂顛倒完全不顧我們娘兒幾個,我怎麼能不恨她啊!”
趙桓禹譏諷地看著寧夫人,“你可住口吧,當年是周姨娘上趕著蠱惑你夫君的嗎?不是你夫君為老不尊明明三十歲的人了卻欺辱霸占了人家十幾歲的小姑娘?人家周姨娘根本不想被你家老頭子糟蹋,她比你還苦,你不憐憫也就罷了,反而跟你夫君一起加害她,你還有理了?”
寧夫人一時啞口無言。
趙桓禹懶得跟這些人廢話,“來人啊,照著貴妃娘娘列的單子,將所有寶貝全部取出來!咱們不多拿他們一件,也不能漏下半個寶貝便宜了他們!趕緊的!清點完畢,咱們就走人!”
禁衛軍們再次拿著單子去一一比照。
確定都已經取完了,趙桓禹大手一揮,“抬走!隨我去開國公府!”
寧家人還想上前阻撓,趙桓禹冷冷一瞥,手中利劍出鞘。
“膽敢阻撓本將軍公務,見了血可彆後悔!”
寧家人看著雪亮的劍鋒,不敢再往上衝了。
趙桓禹領著人浩浩蕩蕩抬著一箱箱寶貝離開寧國公府,往最熱鬨的街道上走了兩圈,才來到開國公府。
他剛抵達開國公府,就見沈錦書從秦家大門出來,準備坐上馬車回家。
他示意身後禁衛們等著,立刻縱馬上前攔在沈錦書馬車前麵。
“沈姑娘,你稍等,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沈錦書拉開車簾子,有些好奇地看著眉飛色舞的趙桓禹。
她挑眉,“什麼好消息?”
趙桓禹彎腰凝視著她的眼睛,笑眯眯地說,“你不是喜歡墨無傷那小子嗎?你不是讓我收他做徒弟嗎?我聽你的,我讓華陽姐姐把他從姑蘇帶回來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城門口接他?”
沈錦書驚訝地望著趙桓禹。
呀!
趙桓禹把這本書的男主小崽崽弄回來啦?
太好了!
她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她靈魂深處響起一道滄桑古老充滿威懾力震得人頭皮直發麻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