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氣得直掉眼淚。
她真是要被這孽障氣死了。
她哽咽道,“早知道他是個這樣的混賬,我就不該把他生下來!”
老嬤嬤連忙勸道,“王妃您可彆說這樣的話,咱們家世子從小到大多聽話啊,您讓他念書他念書,您讓他學武他學武,他哪時忤逆過您?彆人家孩子養個孩子不求上進鬨得雞飛狗跳氣死人,咱們家世子爺從小到大處處優秀讓您和王爺出儘了風頭,世子爺他真的很乖了。”
老嬤嬤替雍王妃揉按著心口,輕聲說,“王妃,您彆怪老奴多嘴,世子他長這麼大難得有這麼喜歡的一個姑娘,可是人家姑娘嫌棄他,您也不許他跟人家姑娘在一起,他心裡多委屈啊?他為了求人家姑娘喜歡他,使儘了渾身解數,結果他在那兒努力,您卻在這頭跟人家姑娘吵架讓人家姑娘更討厭他,您站在他的立場想想,他多委屈呀?他今兒是喝了酒才會借著酒勁兒頂撞您,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雍王妃望著高高的院牆。
她又生氣,又擔憂。
這小孽障!
若是沈錦書當真嫁給彆人了,她兒子不會真跑去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吧?
她兒子不會真的一輩子不娶妻,抱著人家兒子來繼承香火吧?
雍王妃被趙桓禹的話嚇得心驚肉跳的,一整晚都沒睡好,翻來覆去不停做噩夢。
她一會兒夢見兒子抓著隻虎頭鞋笑得像個傻子,一會兒夢見兒子捏著一根繡花針蹲在秦仲淵腳邊卑微的給秦仲淵縫補衣裳,沈錦書衝兒子一笑,兒子就恨不得去給秦仲淵舔個腳……
天亮時睜開眼,雍王妃額頭炸裂一般的疼痛。
她眼睛下方,一片青黑。
她精神不濟,來到飯廳吃飯,看到坐在那兒若無其事衝她微笑的兒子趙桓禹,她心裡還有些不舒服,沒有搭理。
雍王側眸看了一眼雍王妃,好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做噩夢了?”
雍王妃幽幽看著趙桓禹。
哼。
何止是噩夢啊。
簡直是超級可怕的噩夢,一想到夢裡她兒子捏著繡花針繡花,抱著個虎頭鞋笑得像二傻子,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一家人靜靜吃飯。
剛吃了小半碗飯,有小廝跑進來說,“小王爺,您讓小的留意著沈姑娘何時出門,小的看到開國公府的小丫鬟一大早跑去沈家找沈姑娘,沒一會兒沈姑娘就跟著小丫鬟出門了,這會兒應該到開國公府了。”
聽到這話,雍王妃嚇得用力握緊筷子!
她趕緊扭頭緊張地盯著趙桓禹。
沈錦書跑去找秦仲淵了,沈錦書不會真的跟秦仲淵兩情相悅吧?
要是這兩人在一起了,她兒子怎麼辦?
反倒是趙桓禹,他的反應比雍王妃平淡多了。
他吃著包子,淡淡地說,“嗯,知道了,下去吧。”
雍王妃一邊吃東西,一邊偷偷看著趙桓禹。
見趙桓禹還在慢條斯理吃東西,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雍王妃按捺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還吃呢,你不去開國公府?”
趙桓禹掀眼皮含笑看著雍王妃,“我去做什麼?仲淵和沈姑娘忙正事兒呢,我就彆去打擾人家雙向奔赴了,這不,我已經約好了繡娘,今天跟人家學繡花呢。”
“……”
雍王妃用力握著筷子,好不容易壓製住的脾氣又上來了。
她冷冷盯著趙桓禹,“你有完沒完了?”
趙桓禹歎了一口氣,“大早上的,我不想惹母妃生氣,母妃不樂意看我在府裡學繡花,那行,我去開國公府繡。仲淵跟沈姑娘談詩詞歌賦,我在一旁繡鴛鴦。”
雍王妃好好的胃口,被趙桓禹氣得徹底沒了!
晦氣!
……
趙桓禹端著個粉色的秀氣的針線小笸籮,帶著繡娘,雄赳赳氣昂昂殺到了開國公府。
沈錦書正跟秦仲淵在院子裡說事兒,忽然看到趙桓禹抱著女子用的針線笸籮大步走來徑直往她麵前一坐,捏著根繡花針就開始穿針引線,她都驚呆了。
“你你你……你這是發什麼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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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隻有一章哈,沒寫完,第二章白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