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非常懷疑,無塵的弟弟就是幕後者,他幼年被藥王穀穀主帶走,學會了絕妙的醫術,他身上背負著母親難產而死的罪孽,他始終無法擺脫這個陰影,於是就想利用一身醫術來研究如何用彆的方式製造孩子……
思索間,沈錦書已經跟著大家來到薑瑤歌的院子裡。
薑瑤歌進房裡看了眼無塵和女兒薑昭昭。
見兩人都好好的,薑瑤歌才放下心來。
她示意沈錦書和趙桓禹進屋。
她說,“沈姑娘,趁著無塵如今還昏迷著,你趕緊用你的血脈果來驗證一下吧。”
她看向小榻上昏睡的無塵,紅唇微勾,滿眼都是自信,“沈姑娘,我敢跟你打賭,無塵絕對不是采花賊。”
沈錦書點頭。
其實事已至此,她覺得無塵已經能洗脫采花賊和幕後者的嫌疑了。
可是既然已經將孩子屍骨拿來了,那麼驗證一下也不礙事兒。
正好看看玷汙薑瑤歌的采花賊如今是死了還是活著。
“世子,麻煩你打開壇子。”
沈錦書轉身看向趙桓禹。
趙桓禹頷首,他三兩下就將壇子揭開,脫下外袍鋪在地上,又將壇子裡的屍骨傾倒在外袍上。
隻有五個多月就墮胎的小胎兒,身子極其小,連骨骼都不夠堅硬,幾年時間已經有了腐化消融的跡象。
要是再等上幾年,恐怕這小胎兒的柔軟骨骼也要化作白土了。
沈錦書凝聚出一枚血脈果。
她彎下腰,將血脈果捏破,汁液滴落在小胎兒頭顱的顴骨上。
汁液很快就滲透到骨骼裡。
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胎兒骨骼。
片刻間,白骨開出了一朵花來。
那是一朵血黑色的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寓意著罪惡,黑色更是無法洗白的色澤。
它與之前秦仲淵女兒金子臉上的白色曼陀羅花不一樣,白色是洗清罪孽,而此刻這濃鬱的黑,是無法辯駁的罪過。
沈錦書看了一眼小胎兒顱骨上的花紋,抬頭看向薑瑤歌。
薑瑤歌正望著銅鏡裡的自己。
片刻之間,薑瑤歌臉上就出現了黑色的花朵,與地上那胎兒顱骨上的花兒一模一樣。
她輕輕撫摸著花朵,有些說不上來的傷感。
這是她孩子給她的印記,她和她的孩子,血脈相連……
這種傷感,讓她不敢去看那胎兒的屍骨,她閉上了眼睛。
可是,下一刻她忽然聽到了趙桓禹的驚呼聲——
“沈姑娘,你快看無塵道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