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表現出了一臉的迷茫錯愕。
她搖頭說,“不是,他不是啊,他要是天閹,那我新婚第二天就會鬨著回娘家了,我絕不會忍氣吞聲被他騙婚的!”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再說了,他陸睿若是個天閹,我又怎麼會篤信我的孩子是他的,我怎麼會篤信我的兒子是陸家的少爺?我的孩子若真的是我去偷人的野種,我怎麼有膽子跟陸東芝鬨上公堂?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大家一想,也是這麼個理。
她都敢鬨上公堂,顯然是不知道這個秘密的。
孫縣令看向陸東芝,“你說陸睿是天閹,有什麼證據?”
陸東芝嗤笑。
她瞅了一眼沈錦書,陰陽怪氣道,“那邊不是有個神通廣大的沈姑娘嗎?讓她把血脈果拿出來啊,然後陳秀芳不是喜歡刨墳開棺嗎,你們讓陳秀芳去把陸睿大哥的墳刨了,把棺材抬到這兒來當眾跟陳秀芳兒子的屍骨做親子鑒定給你們看啊!隻要能確定陳秀芳的兒子不是陸睿的,那就能證明陸睿是天閹了吧?”
“……”
大家沉默對視。
雖然這女的陰陽怪氣說話不好聽,可這話倒是實話。
孫縣令看向沈錦書,“沈小姐,那,可能要再辛苦您一次了。”
沈錦書沉默圍觀了這麼久,實在是沒想到,這陸家的事會一波三折,以為塵埃落定了,又發生轉折了。
她應了一聲,“好,親子鑒定我來做。”
她看了看天色,“不過都快天黑了,這會兒去刨墳,陰氣重,恐怕不太好吧?不然等明天?”
孫縣令還沒說話,陸夫人就說,“不,不能等明天!現在就去刨!就算墳地裡鑽出個鬼來我也得去刨!我不能接受陸東芝空口白牙的汙蔑,我的孩子絕不可能是野種!”
孫縣令擺擺手說,“陸夫人你不必去,你留在這兒,讓衙役們和陸家奴仆去就行了。”
說完,他示意兩個衙役出列,去跟陸家奴仆一塊兒挖棺材。
等衙役和陸家奴仆離開了,孫縣令繼續問陸東芝。
“親子鑒定我們等會兒就可以做,我們先來說說這個案子。我們假設你說的是真的,陸睿真的是個天閹,他不能人道,那陸夫人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本官瞧著,陸夫人好像對此一無所知,想必這件事也是陸睿瞞著陸夫人一手安排的吧?陸睿既然把他是天閹的醜事都告訴你了,那他應該也告訴過你關於孩子的事吧?”
陸夫人也驀地側眸望著陸東芝。
她雖然知道了當年的肮臟醜事,可孩子父親的身份,她始終不知道。
她也想弄清楚,那個替陸振跟她圓房的人到底是誰。
陸東芝如實回答孫縣令。
“回稟大人,大哥的確跟我說過。”
“大哥說,他從小就發育不全,他沒有能力,可是他身為陸家家主唯一的兒子,他想要做下一代家主,就絕不能讓人知道他有這樣見不得人的隱疾,陸家不會要個不能延綿子嗣的太監來當家做主,所以哪怕不能人道,他也裝成正常人一樣娶了妻。”
“妻子娶回來了,那圓房怎麼辦呢,他上不了啊。”
“早就知道自己有隱疾的他便提前幾年安排了,他偷偷找了個絕對信得過的男人,新婚夜他讓那個男人替他去了新娘子的房間裡,跟新娘子圓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