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要找人家來替他跟妻子圓房,又不是人家勾引了他的妻子,他怎麼能對人家這麼殘忍?
這種人,讓他前兩年病死真是便宜他了!
他為什麼不多活兩年呢,活著被砍頭多好?
陸夫人直到此刻,終於弄清了當年所有原委。
她心中再沒有任何疑惑。
她紅著眼眶望著孫縣令,又望著陸家那些震驚的族老們。
她說,“縣令大人,三叔公,族老們,陸睿雖是我的夫君,可他卻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對我做了這麼多惡毒的事,他要是還活著,我會將他一刀刀活剮了!他現在即便死了,我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她磕頭叩拜,“請縣令大人和族老們,準允。”
孫縣令實在是太同情這個陸夫人了。
他拍著驚堂木第一個答應。
“本官準了!陸睿若是活著,本官要判他個遊街示眾再斬首的下場!像這等惡人,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他現在死了,本官判不了他,那就將他的屍骨交給你,你肆意處置,本官不會追究你毀壞侮辱屍體之罪!”
陸家的族老們對視一眼。
陸睿可是他們的前任族長啊……
挫骨揚灰,是不是太過了?
可看著圍觀百姓們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睛,好像他們敢偏袒陸睿,這些人就會衝過來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們,他們隻能認了。
眾怒難犯啊。
罷了,反正已經死了,隨便怎麼搞吧。
陸家族老和老族長同時點頭,“準了。”
陸夫人磕頭,“多謝縣令大人,多謝族老們。”
陸東芝見狀,趕緊問,“縣令大人,既然陳秀芳的孩子並非我們調換的,始作俑者是陸睿,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被改判呢?”
孫縣令看向陸東芝。
的確。
首惡和從犯,量刑是有區彆的。
孫縣令沉吟片刻,摸著驚堂木說,“先等陸睿的屍體來了再說,若確定你說的是事實,陸睿才是主犯,本官定會改判。”
陸東芝和江光智以為能死裡逃生,當即磕頭叩謝。
誰料,孫縣令話音一轉——
“這個案子是理清楚眉目了,可還有陸振殺人的案子呢,若確認你們是幫凶,那,你們還是難逃一死。”
“……”
陸東芝和江光智抬頭望著孫縣令,表情呆滯。
反應過來後,陸東芝趕緊說,“大人,您可彆聽陳秀芳一家之言啊!她是存心汙蔑振兒!振兒沒有殺人!那棺材裡的屍體分明是我們買來的一具死屍,是他的家人願意賣給我們的,我們買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孫縣令說,“那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你們說了不算,縣衙有仵作可以驗屍。”
他示意衙役,“去兩個人,跟陸家的奴仆一起把靈堂裡的棺材抬到這兒來,讓仵作公開驗屍。”
他又問陸東芝和江光智,“陸振如今在何處?這個案子既然牽涉到了陸振,你們就不能再包庇他,立刻將他藏身之地告訴本官,本官需要將他帶來跟你們一並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