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婉聽到蘇宸這般回答,多少有點失望,但仍是邀請道:“一炷香的時間還剩下許多,蘇公子現做一首如何?”
“還是不要了,最近沒啥靈感。”蘇宸笑了笑,不想眾目睽睽之下,這般出風頭。
“哢嚓!”彭箐箐聞言後,手裡的杯子被她捏碎了,臉上帶著幾分怒氣,心想這蘇宸搞什麼,出人不出力,現在出醜可不止他一個人的事了,連同她和白素素都要跟著受嘲笑了。
徐清婉神色一僵,幾次相邀,這蘇公子如此不給麵子,頓時讓她有點下不來台了,饒是才女涵養很好,但此時也多少有點不知所措,微微動氣,柳眉輕蹙,也有點懷疑,此人是否真的蘇以軒才子,不會是白素素帶來的冒牌貨吧。
周圍的士子儒生,聽到蘇宸說沒準備詩詞,也不肯現寫,都小聲非議起來,覺得不可理解。
趙鈺、朱堯等人更來勁了,一臉不信。
譚明俊更是譏笑道:“那曲玉管和蝶戀花,真的是你所寫嗎,不會是你抄來的吧?”
蘇宸淡淡道:“當然是我所寫,難道你們以前在彆處聽過嗎?”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你是從其它州府處聽來,到潤州這裡抄寫出,博取才子名聲,專門誆騙女子芳心,都說你來自金陵,但我們金陵城的才子圈,絕沒有聽過你這號人。”方晨博此時發話了,因為他是去年新科的二甲進士,所以說話極有分量。
眾人看向蘇宸的目光,都有些排斥和懷疑了,覺得此人可能是假的才子,要麼冒充的蘇以軒;要麼這蘇以軒本就徒有虛名,從彆處抄來兩首詞而已。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蘇宸,臉色不善,充滿質疑了。
可能隻有白素素、沈珈茹、徐鍇等有限幾個人,見識過他的才華,還能保持一絲信心。
“急死我了,這小子平時沒少寫,現在怎麼退縮了,依我看,他就是欠揍,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他。”彭箐箐在白素素身邊小聲嘀咕。
白素素嘴角微微翹起,卻不急躁,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場中陷入困局的蘇宸,要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此時的她,也想看一看,這蘇宸臨危時候,會如何翻身,絕地反擊了。
“金陵呢,我的確待過幾年,不過是在少年時候,你們沒聽過也屬正常。至於寫詩作詞嘛,的確需要靈感,正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們有所準備,我昨日才知要來參加詩會,沒有準備詩詞,也很正常啊!”蘇宸一臉無辜地解釋。
徐婉清喃喃念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這十個字,眼神忽地一亮,從未聽聞過,光憑這一句話,就非一般士子儒生能寫得出來的。
就連徐鍇聽聞之後,捋著胡須,看著蘇宸的眼神,也有些笑意,沒有絲毫為他解圍的意思,反而樂意看著他受窘,等著看他如何掙脫困局。
此刻,侯世傑微微一笑,上前道:“蘇公子,不如,你再寫一首蝶戀花如何?上一首蝶戀花‘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已在潤州城內傳開,眾所周知,但卻無人親眼見到蘇公子下筆,甚為遺憾,隻要你今日再做出一首蝶戀花,能夠超過那一首,或是同樣級彆,我等便認可了蘇公子,乃是當世大才子。”
這是侯世傑的小算盤,讓對方再寫一首蝶戀花,還要跟上次級彆差不多的。要知道,哪怕是古今大文豪,同一個曲牌詞,能寫出一首膾炙人口,就已經非常難得,費儘腦汁和才情,很難再超脫自己,另寫出同一級彆、意境又完全不同的名篇來,這本就是難為人了。
“對,再寫一首蝶戀花,超過上一首,我們就認可你!”
“至少級彆差不多,否則,我們覺得,上一首是你抄來的。”
不少潤州才子們同仇敵愾,附和侯世傑的說法,向‘蘇以軒’這位外來才子集中發難了。
“再寫一首蝶戀花?”蘇宸蹙了下眉頭,然後略微沉吟下,淡淡說了一句道:“好吧,拿筆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