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勝不理他,直接提著人在一眾詫異驚奇的視線目光下,很快出了酒坊,進了附近的菘藍酒樓。
這酒樓其實就是他名下的產業,原本是吳三的,但現在吳三死了,所以就成他的了。這種財產都屬於幫會公產,可以分紅,管理,或者其他什麼福利享受都可,但唯獨不能轉讓販賣。
兩人開了個包間,馬上赤鯨幫飛鷹堂的人手便派來人守住房門,不讓人靠近。
一把將李順溪按到座位上坐好,路勝也自己做到他對麵。
“李兄,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弄得如此頹廢!?”路勝疑惑問道。
看看現在的李順溪,和當初那個豐神俊朗,麵如冠玉的俊俏公子哥比起來,簡直就是乞丐。
不過他現在也確實就和乞丐沒兩樣。頭發亂糟糟,兩眼通紅,身上骨瘦如柴,不知道多久沒好好休息過了。手臂上,脖子上臉上,到處都是灰色的汗泥印跡。
“來一杯~~?”李順溪醉眼朦朧的朝路勝舉杯笑道。
“李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若是有難處,說出來,或許我還可能幫你一把。”路勝倒是覺得李順溪此人,有一定的投資價值,為人也還行,要是容易的事,他順手幫一下也無妨。
聽到這話,李順溪才稍稍清醒一些,趴在桌上呢喃著昏昏欲睡。
“路兄.....你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他臉色淒苦,坐在座位上,以茶代酒,一杯杯的還使勁灌。
路勝看了看他身上的衣物。
“可是家中出了事?”他記得當初李順溪和他說起過。其家裡是在朝中當官的高官。可現在他這幅樣子,居然還沒有家人來管,這等情況,要麼就是為情所傷,要麼就是家中變故。
李順溪渾身一顫,抬頭木然的看了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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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死了.....”
路勝一愣。手捏住一個水杯,眉頭緊鎖起。
李順溪似乎終於找到了個傾述的對象,慘笑道。
“你也是來抓我歸案的吧?嗬嗬嗬,連我最親近的人,我深愛了這麼久的女人,居然也會在酒裡下藥,這世上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
喝了幾杯涼水,他似乎清醒了些,說話也條理清楚了些。
“你家裡出事了?”路勝沉聲問。
“是啊....我爹被誣陷罪名,前陣子就被午時問斬了.....我家也被查封了,家裡人逃的逃,散的散,就隻剩下我在外逃過一劫....”李順溪慘然道。“路兄,你若是想抓我報官,請便吧,我也不想躲了,累了....乏了...”
路勝皺眉看著他。
“我抓你報官,對我有什麼好處?錢?就官府獎勵那點?塞牙縫都不夠。權?我現在身為赤鯨幫第三把手,在這沿山城大小也是個人物。
李兄,彆動不動就自暴自棄,我找你可不是為了什麼報官。
你家中遭變,我們也算是半個朋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開口,我能做到的儘量幫。不過我有個小小的條件。”
李順溪有些發愣,他和路勝隻是萍水相逢,是在宋家莊偶然遇到的陌生人,隻是一起談論閒聊了一次,實際上就算朋友都算不上,對方居然對抓他報官毫不動心。
“你....你當真不是來抓我送官的?!”他還有些不敢相信。“你要知道,我爹得罪的可是當朝兵部尚書,一品大員!”
“我管他幾品大員,關我屁事!好了彆磨蹭,我找你是想買一份情報,附近有什麼比較麻煩出名的鬼物或者怪異,或者妖魔之類的情報。”路勝直接將自己的需求說出來。赤鯨幫雖然有,但這東西明顯李順溪更懂行一些。
涉及到鬼物之類,赤鯨幫便更多是監管監控,而李順溪可是實實在在的接觸。
“哈??”李順溪一愣,“你....真不是想要報官?”
“報官對我又沒好處,我抓你作甚?”路勝沒好氣道。“你家中生變,我很同情,但你人隻要還活著,就早晚有機會殺回去。大男人哭哭啼啼作甚!”
李順溪呆呆的看著他,有些怔然。這些時日,他經曆的東西,經曆的背叛,幾乎可以寫滿一整本史記小說。
一個個以前稱兄道弟的兄弟好友,一個個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還有和自己相互深愛,曾經有過海誓山盟的定親女孩。
一次次的經曆背叛,一次次的經曆絕望,幾次死裡逃生,背上挨的那一箭,到現在為止都還讓他心頭絞痛。要不是師傅曾經給他留下過保命之物,怕是現在他屍骨都快腐爛完了。
一路暗中逃到沿山城,他心裡甚至已經絕望了,自暴自棄,什麼也不管,隻想一頭醉死在酒坊。卻沒想到,遇到了之前一麵之緣的路勝。
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才和自己見過一次麵的陌生人,居然絲毫沒有送自己報官的意思,要知道他現在身體虧空,虛弱無比,又醉得渾身無力,若是真要報官,現在便是最好時機,抓起他直接去衙門就行,那裡還貼著通緝他的海報公示。
可路勝居然沒這麼做,而是說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儘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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