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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午安,我是清泉咖啡館的老板,剛才的情況是我們咖啡館沒有能及時處理,影響到大家的心情,所以我在此宣布,今天所有桌麵的賬單全部折半。”
女子緩緩朝著眾多賓客彎腰鞠躬,算是致歉。
顧客雖然不多,但大家都微笑著舉杯回禮。
路勝同樣微笑舉杯,這件小事便就此平息,不過在他喝完準備起身離開時。
一個侍應生輕輕走過來,在他桌上放了一張邀請函。
“這位先生,明天這裡會舉辦一場小型的咖啡品鑒會,我們老板對所有堅持品嘗咖啡原味的客人,都會發一張邀請函。如果有意,寧可以按時前來參加。
屆時會有老板收藏的各種珍貴咖啡豆展示品嘗,歡迎品鑒。”
“好的。”路勝收下邀請函,站起身走出咖啡館。
安靜了這麼多年,生活平靜得他自己都有點不習慣了。
路勝早已不住龍窟了,那裡讓給了組織,作為大本營安置大量下屬。
他現在在距離曙光城不遠的水平城裡,購置了彆墅,平日裡就住在裡麵。
水平城裡乞討者很多,最近據說鬨了饑荒,糧食歉收,糧價上漲,再加上經濟蕭條,不少平民都因此撐不住,淪為乞討者。
路勝回去的路上,便看到不下有三四人,餓得奄奄一息,躺在路邊一動不動。
周圍隻有一些同樣皮包骨頭的野狗野貓等在一旁。就等他們咽氣,這些惡狗野貓就會一擁而上,瘋狂飽餐一頓。
路勝甚至還看到有個人懷裡抱著一個臉色發青的嬰兒。
那嬰兒已經奄奄一息了,餓得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
貴族的馬車不時從街中間拉過,濺起細微的泥點落在這些乞討的可憐人身上。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肮臟混亂的中世紀災荒。
路勝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幫助彆人,能夠控製住自己的力量,在廝殺時不去傷害到他們,這就已經是他對凡人最大的仁慈了。
照例的拐過一個街角,路過一家關了門的書店時,忽然路勝聽到一陣急促的破風聲從右側頭頂一閃而過。
緊接著又是數道破空聲緊隨其後,尾追上去。
空氣裡隱隱傳來嬰兒的哭聲。
路勝頓了頓腳步,感應著一追一逃的五人迅速遠離,他沒去理會,又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樣的追殺雖然少見,但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水平城本來就很亂。
順著街邊一路往前,很快他便到了自己購置的彆墅鐵門前。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現在應該是掏出鑰匙,打開鐵門進去,讓管家準備熱水食物然後休息。
但現在,路勝卻是緩緩停了下來。
彆墅的鐵門右側,石柱上有著一個凹陷暗格,格子裡原本是用來放置照明油燈的。
但此時油燈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那雙眼睛裡毫無雜質,一片空白。就像最閃耀的星光和寶石。
一個嬰兒。
一個剛剛被塞進這裡,被剛才那個被追殺者,死死包在懷裡的小嬰兒。
在這種被追殺的環境下,隻要這個嬰兒發出一聲哭聲,就根本不可能活下去,藏到現在。
但奇異的是,嬰兒一直等到路勝回到門前,發現她,都一直沒哭。
路勝怔怔的和嬰兒對視了一會兒。
“和我兒子一樣胖。”他忽然眼神平靜下來。
周圍一片寂靜,路勝平靜了一會兒,緩緩伸出手,將嬰兒抱了出來。
他順手摸了摸下麵。
“是個女孩。好女孩。”他誇讚道,“既然你與我有緣,那就跟著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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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呆呆的注視著他,眼睛裡一片純淨清澈,什麼也沒有。
直到聽到這句話,她忽然兩嘴一勾,甜美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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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
“我叫路紅葉,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之女。”
“我的父親是一家經營古董舊物之類雜物的店鋪老板。我的母親,在我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隻留下我和父親相依為命。”
“在我十歲那年,父親就告訴我,我是被他撿來的,不聽話就丟出去。
和其他同學朋友一樣,自己爹媽總是喜歡用這招教育自己子女。”
“十二歲時,父親帶著我搬了家,來到附近數百裡外的曙光城。在這裡繼續經營古董生意。我也多次勸說過父親,要他再找一個,不要耽誤自己的青春。
但父親總是沉默,然後便是錯開話題。”
“父親很愛我,但我不想因為這種愛,變成對他自己的束縛。所以...
我就想問問,城裡哪個地方有修眼鏡的?我上午不小心把眼鏡壓壞了,到處找不到地方修。”
“.......”
曙光城格爾納學院四年一班課堂上。
一群學員呆呆的看著講台上一本正經講著冷笑話的路紅葉。
原本是班主任在要求每個新同學進行自我介紹。畢竟是新組建的特訓班級。但現在.....
“依然毫無幽默感。”路紅葉麵無表情,緩緩走下講台。
“無趣的世界,無趣的人生。”她看著課桌前一張張滿臉懵逼的臉,心頭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