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皺眉看著手裡的油畫。
灰色的天空,高聳的都市樓房之間,到處飄散著大量黑乎乎的煙霧。
一些煙霧形成類似人臉的簡易輪廓,一些煙霧仿佛人形,在街麵上若隱若現。
都市裡的樓房全都是黑的,所有的窗戶裡都沒有意思光亮。
隻有一扇窗戶點著蠟燭。
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捏著一支蠟燭緩緩伸出窗外,成了整個城市唯一的橙色光亮。
“這幅畫叫希望,很不錯,不是麼?”老舊的書房裡,斷了腿的老教授眯著眼微笑看著他。
“唔....怎麼說呢?很有意境,但總感覺畫有點壓抑。”傑克當了多年的警察,也遇到過不少疑難雜案,但這次這種類型的案件還是第一次。
住在倫敦郊外邊際區的一對年輕夫婦,纖細柔弱的漂亮妻子,在一天夜裡,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和五個月大的嬰兒。並將他們碎屍熬煮成很多肉塊熟肉,獨自在房間裡吃了一個多月。
這樣的案情一旦曝光,便很有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但讓人詫異不解的是,案子剛剛被警署接手,便收到了上邊傳下來的封口令。
不允許曝光,不允許任何采訪,案子就此存檔,到此為止,不允許私自調查。
上邊的命令讓傑克極其不滿和憤怒。他就住在那對夫婦樓下,上下樓也時常遇到兩夫婦,和兩人算是熟悉。
男的是貿易公司經理,女的是繪畫老師,兩人氣質都十分班配,而且看起來兩人的感情也非常穩固親和,那妻子性格溫柔,脾氣溫和,完全不像是能做出這等案子的人。
傑克對兩夫婦印象很好,但上麵的命令傳下來,也讓他異常為難。
在猶豫幾天後,他決定不管警署,自己展開調查,儘管進入了警界多年,但他還沒老,他的熱血還依舊在血管裡沸騰。
他可以拍著自己胸膛,坦坦蕩蕩的大聲說,自己還沒被那些腐敗和陰暗腐蝕,自己還尚存良知!
儘管傑克已經三十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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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隻是想知道,這幅畫具體有著什麼含義。”傑克耐心的問。“這幅畫是一個繪畫女老師繪製,她看起來年輕,漂亮,溫柔,知書達理,還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和他們愛情的結晶。”
“你是在開玩笑?”老教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畫的意境,如果不是心中黑暗無比,性格甚至達到扭曲的地步,是不會有人能畫出這種孤寂中隱藏著瘋狂的味道。
你要說它是哪個精神病畫的我還信。”
“安德魯你說真的?”傑克聞言,頓時皺眉。
“當然。”老教授安德魯不光是一位畫家,同時還是一位曆史學家。“曆史上就有一位神誌不清的連環殺人犯,在臨死前,留下了一些類似的陰暗塗鴉,雖然他的畫技不高,但表達出來的意境,讓人看了就會感覺心煩意亂。”
“來來,我找給你看看。”老教授戴上眼鏡,轉動輪椅開始給他在書架上翻找資料。
很快,一本褐色外殼的畫冊被抽了出來,平放在兩人之間的書桌上。
安德魯教授翻開畫冊,一頁頁的翻動,很快便找到了一副怪異的油畫。
畫上畫的是一頭豬,隻是這頭豬的臉是個女人,她的肚子裡藏著一條蛇,腳下的泥土深處,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岩漿。
那岩漿就像血一樣,紅得刺眼。
“這幅畫的作者就是之前我給你說的那個連環殺人犯。”老教授微微搖頭道。
“她一生下來就精神不正常,後來瘋瘋癲癲的活了二十多年,突然開始殺人,而且手法之嚴密,動作之敏捷,簡直駭人聽聞,要不是她突然自殺,恐怕還沒人能發覺她就是那些凶殺案的凶手。”
傑克仔細看著這幅畫,這畫同樣給他一種怪異的,痛苦壓抑感。
“咦...”忽然他輕咦一聲,伸手按住畫紙,靠近了仔細看。
“這裡.....好像有個東西...?”他食指輕輕點在畫麵中豬的右腿上。
那裡有著一個極其細微的印記,就像一圈蛇,環繞著一隻眼。
“什麼?”老教授疑惑的看過去,“這個符號啊,據說是哪個殺人犯自己手臂上的紋身,代表著某位古老邪神。”
“紋身?”傑克微微搖頭,他迅速把之前那張畫拿起來。
“看這裡。”他指了指那隻拿著蠟燭的慘白手臂,那手臂的胳膊上,也微微露出一個紋身的邊緣,看起來居然和另一幅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老教授也愣住了。
“這...這真是....!!?”他忍不住扶住眼鏡,臉上也逐漸浮現出濃濃的驚訝。
傑克沉默了。
因為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凶殺案現場,也看到過類似的符號。當時他還以為這隻是某種瘋狂之後的發泄和行為藝術。
但現在看來....不是巧合。
“對了傑克,這幅畫你是從哪弄來的?”老教授忍不住低聲問。
“你最好還是彆知道的好。”傑克麵色肅然起來,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後腰上的槍套。
他決定,一會兒再去一次凶殺現場,再仔細查看一下。
反正他住的地方和現場也是一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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