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願意,我做主,讓你給星洲做個貴妾,有我替你撐腰,將來若是他敢欺負你,我也是不依的。”
阮書妍太了解這一家子什麼路數。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輕輕巧巧就將人的血肉吞吃殆儘。
上輩子也是一樣。
她把手從侯夫人的手裡抽出來,眉眼溫淡:“謝侯夫人抬愛,隻是我的婚事自有父母雙親做主,我已經讓人送信回去,她們會派人接我回去。”
這就是讓侯府斷了將她扣留在這裡的心思。
侯夫人嘴角猛抽動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強,語氣強硬幾分:“你這孩子,我是真心喜歡你,替你著想,你若是壞了名聲,難不成你想剃了頭做姑子去,那豈不是讓你家族蒙羞,你還有什麼臉麵活著?”
阮書妍眼底劃過一抹譏誚:“我未做虧心事,也沒貪圖過彆人的財物,為何會覺得沒臉,又何懼彆人言語?”
這話不軟不硬,卻讓侯夫人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可不就是貪圖阮書妍的嫁妝。
見她如此油鹽不進,侯夫人乾脆兩眼一翻,捂著心口,裝作眩暈難受的樣子。
“罷了罷了!我一片好心你既然不領情,我也不強留你……”
旁邊戚明珠立刻扶住了她,轉頭怒瞪著阮書妍。
“你也太不識抬舉了些,若非你貪圖我侯府的門楣,又如何能做出換親的醜事來,我母親好心為你,你卻這樣不知好歹!”
阮書嫿也適時開口:“二妹妹這樣做未免過了一些,夫人她畢竟是長輩,你若是有不滿,可以衝著我來,何必讓夫人難堪。”
阮書妍沒管她,指揮著人搬嫁妝。
戚星洲眼底怒火熊熊燃燒,仿佛已經忍耐到了極致,怒斥道:“阮書妍,你鬨起來沒完沒了是吧!你與我鬨便罷了。如今欺到了我母親頭上,你簡直品行低劣,毫無禮義廉恥!”
“你這樣的人,就算沒有書嫿,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讓我惡心!”
阮書妍抬眼薄涼地看著她:“既如此,你何不痛痛快快放我走,何苦輪番來糾纏?”
戚星洲心中怒火翻騰,張嘴就想讓她滾。
侯夫人卻一把拉住他,拍著心口虛弱道:“罷了,她想走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今日天晚了,若是讓她這樣走,外人不知道如何編排我們侯府,待明天,讓她家裡人接她回去吧!”
說完看向了阮書妍,眉眼沉了幾分:“這是我們侯府最大的讓步了!為了侯府的名聲,我們今天也不能讓你走!”
阮書妍抿了抿唇,她的陪嫁雖然多,人卻抵不過侯府的護衛。
侯府不放人,她也闖不出去。
“既如此,我便再等一晚上,隻希望侯府說話算話,不要再做糾纏!”她冷眼掃過眾人,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新房是給阮書嫿和戚星洲準備的,她也覺得惡心,不願意回去。
侯府給她另外安排了一個院子。
阮書妍夜裡不敢睡,讓自己的人在院子各處把守著,輪番守夜,絕不放人進來。
她實在太了解侯府這些人的劣性,她們不會放過她的嫁妝!
半夜果然來了兩個人,偷偷摸摸想從牆頭翻進來,被逮了個正著,嚇得連滾帶爬跑了。
之後就再沒人敢來。
後半夜阮書妍才敢迷迷糊糊小憩了一會兒,天剛蒙蒙亮,就被人喚醒。
“阮小姐,我們夫人請您過去一趟。”侯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耷拉著眼皮站在她跟前,身後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
這是要強逼著她過去了。
阮書妍神色冷淡,從容地跟在他們後麵。
剛踏進門,就走丫鬟不由分說遞了個托盤給她,笑盈盈道:“少奶奶,該給夫人敬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