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不是致命傷。”韓鳳淡漠的回應,淡金色的眼眸盯著蕭炎,微微挑了挑黛眉,“你怎麼來了?”
“因為收到了消息,這個之後再說,師姐你先把這個吃了。”
蕭炎從納戒中取出療傷藥遞給韓鳳,這時花錦突然站出來,指著蕭炎怒聲道。
“喂!現在還在比試中,她不能服用丹藥!”
花錦現在滿腦子怨怒,眼看就要將韓鳳削成人棍,自己也能得到宗主之位,這個自稱是韓鳳師弟的男人卻毫無征兆的闖入了比試台,將她剛剛升起的喜悅頓時減退了大半。
一旁的妖花邪君也緊緊皺著眉,目光上下打量著蕭炎。
蕭炎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聽到花錦的斥責,蕭炎微微扭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流光,隨後將丹藥瓶塞到韓鳳手裡,起身麵對台下的三位花宗長老,雙手抱拳鄭聲開口。
“三位長老,晚輩蕭炎突然闖入比試,還請各位寬恕。”蕭炎目光如炬,接著道:“隻是晚輩聽說,按照花宗的規矩此次比試應當是比試者攜帶男伴一同參與,請問晚輩的消息是否有誤?”
“無誤,花宗的規矩確實如此。”
梅長老輕點了點頭,蕭炎則是接著道。
“既然如此,那晚輩可否作為韓鳳師姐的男伴參與比試?”
“這”
梅長老表情有些猶豫,還未說什麼,花錦就先站出來反對。
“不可能!比試都已經開始了,哪有中途參加的道理?!”
雖然感知蕭炎的實力隻是個五星鬥尊,就算多他一個也改變不了什麼,但好不容易快贏了,花錦才不想多費工夫。
蕭炎看著花錦,沉默片刻後悠悠道。
“花錦小姐,可否容蕭某詢問一個問題?”
“啊?”
花錦眉頭輕挑,蕭炎開口詢問。
“這次比試的目的,是為了選拔出下一任花宗宗主吧?”
“廢話!不然我閒的沒事乾了和她打這一架?”
花錦的語氣毫不客氣,蕭炎也沒有惱怒,隻是接著問道。
“既然如此,蕭某私以為,花錦小姐作為可能花宗未來宗主的人選,卻靠著以多欺少來贏得宗主之位,就算您勝了,怕也是會讓您未來的宗主威信遭受損害,不是麼?”這般說著,蕭炎不給花錦還嘴的機會,向台下展開胳膊,“相信不隻是我,台下的諸位應當也和我抱有同樣的看法。”
“你”
花錦花容猙獰,正準備反懟回去,卻被妖花邪君伸手攔住。
“妖郎?”
“你看看
妖花邪君沉聲說道,花錦目光掃過台下,看到圍觀的花宗弟子們臉上流露出的嫌惡神情,很顯然都是針對她花錦的。
先前她們就對靠著二對一占了上風還得意忘形的花錦感到不滿,如今蕭炎提出來,讓她們更是不掩飾心中的不滿。
至少,她們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宗主是這麼一號人物。
“你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就算贏了也是輸了。”
妖花邪君的聲音傳入花錦的耳盤,令花錦的臉色難看至極,隨後妖花邪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來解決。
隻見妖花邪君向前一步,收起手中的鐵扇看著蕭炎,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呢,我也覺得二對一贏起來甚是不光彩。”妖花邪君雙眼微眯,淡淡道:“隻是我與錦兒剛才已經竭儘全力的去戰鬥了,如今你卻以全盛狀態出現在比試中,是否有些不公平呢?”
詭辯,純粹的詭辯。
且不提剛才妖花邪君和花錦二人對戰韓鳳一人根本沒費多少力氣,彆忘了妖花邪君和花錦一個九星鬥尊一個八星鬥尊,單單說蕭炎一個五星鬥尊,就算是全盛姿態與妖花邪君和花錦二人相比又能如何?
台下的觀眾對妖花邪君這番發言甚是不恥,就連三位長老表情也不太好看。
哪知作為當事人的蕭炎卻絲毫沒有反對,反而點了點頭認同。
“你說的沒錯,中途參戰確實是有這麼一個優勢。”
???
蕭炎此話一出,不隻是台下的觀眾,就連花錦和妖花邪君本人都懵了。
這個男人腦子沒問題吧?
說真的,妖花邪君都沒想著自己的詭辯能得到認同,結果蕭炎這麼直截了當的認了?
還未等眾人回過神來,蕭炎便再次說道。
“因此接下來,與兩位比試的並非蕭某與師姐,而是僅蕭某一人。”
頓時間,整個花宗都陷入了寂靜,無一例外皆是愕然的看著蕭炎。
不是?這位先生?您確定您腦子正常?
你師姐一個八星鬥尊一對二都打成這樣了,你一個五星鬥尊哪來的膽子以一敵二???
良久後,場內無一人回應,蕭炎則是自顧自的說道。
“既然無人反對,那我就當是各位默認了。”旋即蕭炎立刻蹲下身看著韓鳳,柔聲道:“師姐,你服下丹藥後就去歇息,我來幫你打完這場比試。”
“你一個人可以麼?”
韓鳳眉宇微微皺起,真的隻是微微,這也是她的表情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蕭炎揚起嘴角,露出令人感到溫暖的笑容。
“放心吧,師姐,師弟的實力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強一些。”
“.好。”
韓鳳沉默片刻,還是選擇相信自己這個師弟,蕭炎隨即起身,再度轉身去麵對妖花邪君和花錦。
韓鳳將蕭炎給予的療傷藥服下,看著蕭炎那堅實的護在自己麵前的臂膀,淡金色的眼眸微微有些觸動。
在她背刺藥沉之前就一直被藥沉帶著遊曆大陸,所有人都認為有藥沉這位藥尊者的保護,韓鳳定然是什麼都不用擔心,隻需要享福就好。
然而實際上卻是,因為藥沉那不著調的性格在遊曆大陸的期間惹了很多麻煩,使得韓鳳不得不多次在背地裡幫藥沉收拾爛攤子,久而久之,本就天性不依賴彆人的韓鳳就更加沒有依賴彆人的念頭了。
與其說當初是藥沉在保護韓鳳,倒不如說是韓鳳在保護藥沉,哪怕是背刺之事也是為了給藥沉博得一線生機。
之後就更不用提了,為了讓藥沉複活,韓鳳獨自一人在大陸四處遊蕩,最終停留在黑角域數年,靠著自己在那個混亂不堪的地帶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這期間的韓鳳,從未依靠過任何人,全憑自己。
可以說現在的蕭炎站在麵前保護著她,讓韓鳳生平少有的感受到了被保護的感覺。
感覺,還算不錯。
韓鳳那淡漠的內心不禁淌過一絲暖流,正準備起身立刻比試台,那妖花邪君終於是回過神來,抬手喝止。
“等等!”
“請問還有何事?”
蕭炎皺眉盯著妖花邪君,妖花邪君則是悠悠道。
“剛才我都忘記了,你說你是她的男伴就是她的男伴?你和她不是師姐弟的關係麼?”妖花邪君輕輕搖動著鐵扇,接著道:“如果你不能證明你是她的男伴,那你就不能參與這場比試,而韓鳳剛才已經服用了丹藥,就等於她破壞了規矩,這場比試就已經是我們贏了,沒必要繼續打下去。”
無恥!
妖花邪君剛說完,所有人腦海中蹦出這一句,人家藥都吃了你猜來這麼一句?怎麼能有男人無恥到這種地步?
對於其他人那鄙夷的目光,妖花邪君全當做沒看見,隻要能讓花錦成為宗主完成計劃就好,這種行為雖說無恥,但總比剛才花錦的胡攪蠻纏觀感要好些。
妖花邪君看出來了,蕭炎和韓鳳真的隻是單純的師姐師弟,韓鳳本人性情淡漠,蕭炎也明顯是那種比較正的性格,他們這種性格根本沒法進行證明。
蕭炎也是立即明白了妖花邪君的詭計,眼中透露出怒意,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原本準備下台的韓鳳突然來到他的身旁,看著妖花邪君淡淡詢問。
“要我證明他是我的男伴?”
“當然,否則他就不能作為你的男伴參賽,這就是花宗的規矩。”
妖花邪君一副洋洋得意的神采,韓鳳則是一臉淡漠,隨即輕聲應道。
“知道了,我來給你證明。”
“誒?”
聽到韓鳳的話,妖花邪君陡然一愣,還未等他想明白韓鳳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看到韓鳳微微側身,抬起玉手攥住蕭炎的衣領,在蕭炎愣神之際直接將他扯了下來,殘餘著乾涸鮮血的淡櫻色嘴唇直接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向蕭炎吻了上去,令蕭炎頓時感受到了令人心醉的柔軟。
(唔?!!)
蕭炎愕然的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韓鳳那雙淡金色的眼眸,依舊是那般的淡漠,沒有一絲情感,甚至臉上連一點害羞的紅暈都沒有。
二人就這樣吻了數秒後,韓鳳才鬆開腦袋發懵的蕭炎衣領,微微側目,淡然的看著麵色漆黑的妖花邪君,輕聲道。
“這個證明,可否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