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有家人在後麵的支持的感覺是真的好,這樣你就可以義無反顧的往前衝,就算撞得頭破血流,轉身還有一個溫暖的家,還有一個溫暖的懷抱。
大清早溫度正好,本想著再眯一會,結果就被顏善拉了起來,說是宮裡來人了,慌忙爬起來,卻被告知宮裡人已經走了,來這裡隻是傳陛下的一句話,要顏白明日去武德殿習武。
“不是說好的七日麼?今天才是第三日啊,假期結束了?”
顏善攤開了手,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鬼樣子,顏善不明白,顏白卻琢磨出點了味道,是不是打了劉讓這件事已經被宮裡知道了?
可是,不應該的,這點芝麻小事怎麼能傳到日理萬機的陛下耳朵裡?
想不通就不想,想著還剩一日的假期顏白決定要把這一日好好的利用起來,尉遲寶琳家得去,這是老早就答應的,做人得講誠信。
李晦家也得去,這小子雖然公子氣很重,但其實他就是個慢熱性子,冰冷的外表下有顆悶騷的心,隻要聊的熟了你就會發現這小子其實也極其善談的。
程二百五家也得去,陪練的那幾日雖然被虐的很苦,但程二百五卻能算得上一個好對手,教東西的時候說的很細,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他和尉遲寶琳一樣
李承乾那裡也得去,他雖然很小,但是馬上就是太子了,這個得處好關係,背後有人好辦事不是,而且他還小,這個更得處好,沒辦法,誰叫小孩子愛記仇呢!
老爺子知道顏白要出去見客人,他明白這是顏白頭一次做客,作為勳貴,大搖大擺的上門是極其不禮貌的,老爺子問清楚要去哪家之後,就把顏白拉到了書房。
老人家親自寫了兩幅字,一個忠字,一個勇字,墨跡乾了之後蓋上了自己的印章,寫完了字還在書架上拿出了兩本書,一本《論語》,一本《莊子大宗師》,研墨的顏善很是不滿的嘟囔道:“老祖宗,你這心偏哪兒去了,這給的禮實在太重了!”
“太重了?”顏白有些不解
“老祖宗已經三十年沒寫字了!叔叔我給你說……”
老爺子揮手打斷了顏善的話,笑道:“去吧,早去早回,今日拜訪的府邸多,注意下時間。”
顏白把東西包好,跟老爺子道彆後就準備出門,顏善看著顏白穿著隨意,就一身灰白色的麻衣,趕緊道:“叔叔,要不要把官服穿上,顯得正式一些。”
也不知道顏善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真好心,顏白狠狠的朝著顏善揮了揮拳頭直接就牽著馬出了門。不是顏白不想穿官服,而是不敢穿,那綠綠的顏色讓人心驚肉跳的,老子還沒結婚呢。
顏善不解的撓撓頭:“叔叔朝我揮拳頭是啥意思?”
老爺子也不明白,想了片刻,說道:“應該是想讓你好好呆在家多讀讀書吧!”
程家和尉遲家都位於太平坊,李晦家在他們旁邊的興祿坊,兩家與皇城僅僅相隔了二百多米,再看看自己家,在邊上的曲池坊,雖然邊上就是曲江池,但是現在的曲江池完全就是一個野湖,那個美都充著一股子野性氣息。
寶琳家的大門很氣派,看門的門房雖然是個眯眯眼,但是顧盼間卻帶著一股子殺氣,這一看就是府兵熬出來的,手上的人命最少十多條。
陳三有些納悶,自己眼睛都瞪這麼大了,門口的這個小子怎麼沒有一點眼力勁,不但不走還盯著自己打量,這不現在又開始走到門口打量門鼓石,看完了左邊又去看右邊的,不但看還上手扣扣摸摸的,嘴裡也是念叨個不停。
說什麼“這得多少錢啊?”,“這雕工不錯啊!”還有“為什麼不是獅子啊?”
要不是見這小子牽著一匹寶馬,自己也吃不準這白淨小子是哪家的,今日咋說也得好好的上去說道說道,要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見這小子又開始動手去摳了,陳三終於忍不住了。
“喂喂喂,夠了啊,要真想看就去前麵,前麵也有,河間郡王門口還有九獅同居呢!”
顏白好似沒有聽出這門房話裡不耐煩,皺著眉頭道:“為什麼和我家門口的不一樣呢?”
陳三聞言好奇道:“你家門口是啥?”
顏白皺著眉頭:“我祖父說,好像是什麼麒麟吃什麼書。”顏白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但是天太黑,沒有記清楚。”
陳三輕蔑的哼了一聲:“那叫麟吐玉書!”
“對對,就是這個四個字。”
“喂!”陳三懶得跟這小子磨牙花子,不耐道:“去去,看也看了,扣了也扣了,沒事就趕緊走,趕緊走!”
顏白從門鼓石上挪開眼睛,往前幾步,走到大門前,正式道:“這位大叔煩請通報一聲,就跟尉遲寶琳說一下,顏白來了,酒準備好了麼!”說罷從袖籠裡拿出拜帖遞了過去,這是祖父準備的。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要擱顏白身上,鐵定空手就走了,哪裡還知道有什麼拜帖啊。
陳三雖然不認識字,但卻能記得這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宦之家,彆人是過目不忘,他也是過目不忘,隻不過彆人過目不忘是記得書本上的知識,他是過目不忘能記得每個勳貴家的標識。
標識也叫做家徽,又稱族徽。
一般會刻在馬車上,會烙印在馬屁股上,也會印在拜帖上,除了官麵上的身份,家徽也是一種身份,隻有老牌的家族才會有,五六品這樣的官員如果跟風整一個,隻會給眾人留下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
陳三看著拜帖就知道這是顏家的東西,而且看拜帖的顏色都有些褪色了,邊角都都有毛刺了,估摸著這年份也要有個幾十年了,說明拜帖很少用,或者說是用不到了,他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他不敢托大,告罪一聲:“貴人稍待,小的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