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是難說,明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姨了,叫奶奶也不為過,可偏偏隻能喊大姐,不沾親不沾故的,這都能扯上輩分。
一聽顏白如此說,老爺子開始吹胡子:“說你是個敗家子那真是一點不冤枉你,做個衣衫找你嫂子就行,幾個嫂子都不是外人,何必白白花那幾百文錢,家裡的錢又不是大水衝來的。”
顏白無奈道:“爺爺,我這做的是內…內衣…”
“不就是個兜襠布,有什麼好害羞的,還內衣,這詞就算說也該說是裡衣!”
“那就是做好了?”
“做好了,你二嫂送你屋了!”
“太好了,再也不用穿這一大坨的兜襠布了,一大坨不說,還不透氣,坐在衙門裡溫度一高汗水一出來,總想去抓撓,可邊上那麼多人又不好伸手,這可是折磨死我了!”
老爺子聞言哈哈大笑,喘著氣,哆嗦著手,笑的不行:“低俗!”
一說這顏白就很難受,兜襠布有個文雅的說法叫做褌,又稱開襠褲,而現在的出行的工具是馬,雖然兜襠褲裡麵還有一層底褲,可因為天熱的緣故這個底褲就很薄,當騎上馬,襠部和死硬的馬鞍接觸。
我滴老天呀,那滋味,那酸爽,真是要了命!
有兜襠布還算好的,有的還直接不穿呢,一陣風吹過,顏白親眼看到東市商販那玩意,這直接就是掛空擋,和光屁股沒啥區彆,怪不得勳貴世家總是要求家裡的姑娘少出門,說不定原因就在這。
這擱誰誰也不放心啊!
顏白在自己屋裡興奮的試著自己的大褲衩子,怎麼穿都覺得舒服,失去之後再擁有你就會知道它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老爺子推著軲轆去了大哥顏師古家,大嫂正在與顏善閒談著衙門裡的趣事,見到老爺子來了,二人慌忙迎了過去。
“師古還沒回?”
“在準備十月太子禮,已經差人說了,這幾天都回不來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他大嫂,顏白也大了,明日去給找個丫頭回來吧!”
大嫂擔憂道:“爺爺你放心?”
“唉,不放心又沒法子,隻能看嚴實點,你是不知道,今日為了看一個烙餅子的胡女,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家弟弟都打了,聽說這還是第二次!你說說這哪能成哦,再搞下去怕不是要搶哦!”
“那爺爺你這裡可有人選?”
老爺子想了想:“去東市賣酒的那家,把那個叫做伽羅的胡女請來,到屋之後你好生教導一下!”
“是雇還是買?”
“咱們家不買仆!”
顏善豎著耳朵,滿臉好奇,他決定明天早點走,好好去看看能讓自己那小叔大庭廣眾之下打人家弟弟的女子長啥樣。
老爺子走遠,顏善輕聲道:“娘,你看我這也忙是不是也幫我雇一個?”
顏善他娘頭也不抬道:“滾!”
“憑什麼小叔就有?”
“那是你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