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隱直接跳腳:“疑似?我看不用疑似,就是那禿驢。/br該死的禿驢,竟如此無恥,用一些俗物誆騙愚昧的凡夫俗子。”/br說這話時,他顯然忘了,他自己也是衝著樹葉來的。/br但這也反應鄭隱的失落。/br知道是虛寂禪師買的樹葉,他就知道自己再無希望了。/br南陵城。/br幾個僧人圍成一團。/br他們中央,虛寂禪師手捧一片樹葉,臉上滿是喜色。/br在看到這銀杏樹葉的第一眼時,他就知道這是迷霧主宰的樹葉。/br因這樹葉之中,蘊藏著濃濃的幽冥氣息。/br他去過幽冥世界,對此極為熟悉。/br“師祖,這真是迷霧主宰的樹葉?”/br僧人們也都盯著樹葉。/br“錯不了。”/br虛寂禪師道,“此樹葉,很可能就是我金剛寺,等待已久的機緣,是切入幽冥世界的關鍵之物。”/br“哈哈哈。”/br“還好那王家村的王三愚昧,拱手將這等機緣讓給我們。”/br“說明這機緣,本來就應該是我金剛寺的。”/br“不錯,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那王三明顯就是無德之人,所以此物才會落入師祖之手。”/br眾僧人都很興奮。/br與此同時,虛寂禪師在以靈識感知樹葉。/br王三無法發現此樹葉的不凡很正常。/br因為想要感知這樹葉,至少要有元神。/br嗡!/br下一刻,虛寂禪師就感覺到,這片樹葉要與他的元神融合。/br一陌生之物融入元神,正常情況下虛寂禪師肯定會抗拒或者猶豫。/br因為元神攸關性命。/br但此時虛寂禪師從這樹葉中,感知到了熟悉的幽冥世界波動。/br重走佛祖道路的誘惑實在太大。/br正所謂朝聞道夕可死。/br他身為僧人,為了追求佛祖之路,同樣有著舍棄性命的覺悟。/br這讓虛寂禪師幾乎沒猶豫,直接任由這樹葉融入他元神。/br嗡!/br頃刻間,虛寂禪師就感覺到了變化。/br他感覺自己的元神,與一片冥冥之中的浩瀚世界連接在了一起。/br而且他還能借助那個世界的部分力量。/br此時此刻,他有種化身天人之感。/br他知道那個世界就是幽冥世界。/br虛寂心神激動:“老衲這相當於,成了幽冥世界的陽間行走!”/br他的修為乃五劫。/br但借助幽冥世界的力量,他感覺麵對七劫強者,他都有資格碰一碰。/br不僅如此,將來隨著幽冥世界不斷複蘇,他能借助到的力量也必定會越來越強。/br果然,這就是他金剛寺的複興之機。/br不,應該是超越巔峰的機會。/br他虛寂不求成為佛祖。/br可隻要這樣走下去,中途不隕落的話,說不定他能成為個羅漢或者菩薩。/br想到這,虛寂更是乾勁十足。/br接著他意念一動。/br嗡!/br元神倏地從體內消失。/br下一刻,他的元神果然出現在幽冥大地之中。/br果然。/br這銀杏樹葉,就類似於幽冥世界的通行證。/br半晌之後,虛寂元神才從幽冥世界退出,再度睜開雙目。/br“師祖?”/br四周僧人們都緊緊盯著他。/br虛寂禪師臉上露出笑容:“這片樹葉,乃幽冥世界之通行證,老衲方才元神出竅,再次去了趟幽冥世界。”/br“真的是這樣。”/br“原來這片樹葉,就是通往幽冥世界的鑰匙。”/br“哈哈,這世道合該我金剛寺大興。”/br眾僧皆隨之歡欣鼓舞。/br之前他們還在發愁,今後再無渠道能夠進入幽冥世界。/br沒想到,他們金剛寺似乎得了天運,瞌睡來了便有枕頭。/br一個王三,主動給他們送來鑰匙。/br“那今後我金剛寺,該做什麼?”/br很多僧人其實還是一頭霧水。/br不過這問題無需虛寂回答,就有部分見識高的弟子回應。/br“這還用說,既然師祖已能自由出入幽冥,那今後我們便負責超度亡魂,讓他們進入幽冥,不要再遊蕩在外。”/br“我也明白了,將來若師祖身上有了足夠功德,說不定就能借助幽冥世界成道。”/br幾個弟子道。/br一時間,其他弟子也恍然大悟。/br“善哉善哉,菩薩有慈悲之心,亦有金剛之怒。”/br虛寂禪師雙手合十道:“如今幽冥世界重塑,助其複興就是對億萬眾生最大的慈悲。/br今後但凡有妨礙這大慈悲發展的,我金剛寺就讓他品嘗金剛之怒。”/br太康城。/br皇宮之內。/br“薑文淵,上官家那邊的動靜似乎有點不對。”/br彩衣女子道。/br薑文淵神色微動:“怎麼個不對法。”/br“上官家似乎在將力量,秘密往青州轉移。”/br彩衣女子道:“這件事我原本還發現不了,但金剛寺最近一直有僧人去青州。/br我因為關注金剛寺,結果連帶著一起發現了上官家的異常。”/br這讓薑文淵皺眉:“上官家和金剛寺這是要做什麼?”/br“對如今這天下我們已頗為陌生,我看此事不如去問問趙炎。”/br彩衣女子道。/br“他已被我們軟禁,還會說實話?”/br薑文淵道。/br“哼,由不得他不說。”/br彩衣女子道:“他隻是被軟禁,起碼還能好吃好喝,但要是他不如我們意,我們不介意讓他提前禪讓。”/br“也好,我們這就直接去找他。”/br薑文淵行事很乾脆,當即直奔趙炎寢宮。/br此刻。/br趙炎這位昔日勵精圖治,欲大展宏圖的夏帝,正醉生夢死,與一群妃子和宮女廝混。/br看到薑文淵和彩衣女子進來,他都沒怎麼理會。/br這場景,接近無遮大會,讓彩衣女子臉上露出厭惡之色。/br薑文淵倒神色平靜,將金剛寺和上官家之事道出,然後問道:“趙炎,你對大夏的了解遠勝我們,可知道上官家和金剛寺這是要做什麼?”/br趙炎眼睛深處閃過一抹光芒,臉上則笑嗬嗬道:“能做什麼,青州那邊有迷霧禁區,他們這樣做,無非是討好迷霧禁區罷了。”/br薑文淵聞言頗為不悅:“首鼠兩端。”/br上官家明明已暗中向他表態,結果現在又去向迷霧禁區示好。/br這分明就是牆頭草。/br不過趙炎這話,也打消了他更多的懷疑。/br他又看了眼趙炎:“你這樣很不錯,逍遙快活每一天,又何必勞心勞力,去處理那麼多庶務。”/br說罷他就和彩衣女子揮袖離開。/br等他們離開,趙炎揮手趕走旁邊一眾妃子和宮女,臉色變得沉著冷靜。/br薑文淵看不出來,他一聽消息就知道,上官家這是對羽化仙朝老怪們有了反意。/br上官家雖然是投機分子,但不得不說還是有氣節的,從來不會首鼠兩端。/br若他掌權時,得知此事他定會憤怒。/br如今,他則是從中看到機會。/br所以他才會幫上官家隱瞞。/br隻有這天下亂起來,等羽化仙朝老怪們無力掌控局麵時,他才有機會重回台前。/br現在這些羽化仙朝老怪,是覺得他們自己能處理局麵,他已沒了價值,所以才會將他軟禁。/br等他們意識到,他們無法處理局麵,重新意識到他的重要性,他自然就有機會重新出山。/br另一邊。/br從趙炎寢宮離開後,薑文淵眼神不善。/br“迷霧禁區。”/br這四個字,對他來說本就如鯁在喉。/br如今上官家如牆頭草,在他和迷霧禁區之間首鼠兩端,更是讓他對迷霧禁區不悅。/br上官家他隨時都可以處置,所以這不重要。/br最關鍵的是,迷霧禁區才是這一切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