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力。”
這力量,拓拔野無比熟悉。
因為這力量,來自太昊部落的圖騰——九天玄鳥。
他脖子僵硬的轉頭,難以置信的看向玄鳥。
玄鳥黑白分明的眼眸,冷漠注視著他。
“為什麼?”
拓拔野無法理解。
“八千年前,你稱呼我為玄鳥上神。”
玄鳥平靜道:“五千年前,你稱呼我為玄鳥大人,三千年前,你稱呼我為‘玄鳥’。
拓拔野,你可還記得你的初心?可還記得,我為何會選中你?”
聞言,拓拔野一陣失神。
他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副畫麵。
太昊部落的九天神山腳下,十二歲的少年站在玄水岸邊。
一隻“黑色燕子”問他:“什麼是太昊意誌?”
少年雙目如朝陽,充滿信仰的回答:“太昊意誌,是將九天神山的神火,傳遞到部落的每一個角落。
神火不熄,太昊意誌不滅,其火光照耀處,部落的每一個角落,都將充滿光芒。”
一時間,拓拔野有些恍惚。
“五千年前,太昊部落統治階層已深度腐朽,神火之光已照耀不到大部分地方。”
十二歲時的那道聲音,與此刻的聲音重合,“三千年前,太昊部落統治階層已視尋常之巫為芻狗,神火之光早已被遺忘。”
拓拔野猛地醒悟過來。
他的確丟了初心。
但,那又如何!
他雙目發紅,死死盯著九天玄鳥:“玄鳥,我已是真仙,不再是那個十二歲的稚嫩少年。
你想象中的太昊意誌,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黑暗。
世人皆以為,仙界有多神聖,但我去過仙界,那裡階級森嚴,比其他更黑暗冷酷。”
九天玄鳥不為所動:“有些東西,正因其存在艱難,才需要有生靈去延續。
如那薪火,唯有代代相傳,矢誌不渝,方能化作文明之火。”
“你說了這麼多,還不是冷漠無情。”
拓拔野道:“玄鳥,我與你相識八千年,迷霧主宰與你相識才多久?
結果你卻和他,一起來殺我?”
“太昊部落的腐肉,我其實早應該在五千年就挖掉。”
玄鳥道:“正因於心不忍,才又延誤三千年,以至於太昊部落已無藥可救。
再這樣下去,九天神火都將熄滅。”
說話之時,它的眼睛裡深處兩道黑色火焰。
這黑色火焰落在拓拔野身上,後者轉眼就被黑色火焰籠罩,然後發出淒厲慘叫。
“真仙手段眾多,為防止他逃走,還望迷霧主宰將之帶入鴻蒙世界,隔絕其身周天機。”
玄鳥道。
蘇牧沒有遲疑。
將一尊真仙帶入鴻蒙世界,固然可以隔絕真仙天機,但也有可能給鴻蒙世界帶去毀滅災難。
不過有他和玄鳥一起聯手鎮壓,便無需有這方麵的擔憂。
蘇牧當即沒遲疑,施展日月乾坤,將拓拔野拖入鴻蒙世界中。
“這是什麼地方?”
一進入鴻蒙世界,拓拔野立即沒了之前的怨恨和憤怒,神色驚疑不定,可見他是真的慌了。
因為他發現,體內的很多大道規則似乎都失效。
“這裡將是九天神火重燃之地。”
玄鳥道。
拓拔野身上的九天神火,燃燒得越來越劇烈。
同時在鴻蒙世界的世界意誌壓製下,拓拔野想逃也逃不掉。
一刻鐘後,這尊巫族真仙被九天神火活活燒死。
他的仙軀內,噴發出無儘能量。
這些能量物質,最終化成了一尊萬丈巨山。
“這就是新的九天神山?”
蘇牧詫異道。
“以太昊部落舊有力量化作九天神山,孕育新的太昊部落,正吻合新舊交替之道。”
玄鳥道。
蘇牧對此很樂意。
拓拔野是死在鴻蒙世界,其死亡後產生的氣數,自然歸屬於蘇牧。
隨後蘇牧猛地反應過來。
這是鴻蒙世界第一次有仙隕落。
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成功的參與誅殺一尊真仙。
之前的烈逍遙不算,畢竟烈逍遙最後還是逃走了。
而拓拔野,是真正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