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反抗,隻能委曲求全。
在這個家中,寧書時永遠都是低人一等,可以隨意指使的對象。
“知道錯了就行,以後對周少要阿諛奉承,明白嗎!”
寧國成一頓嗬斥下來,聽得她耳朵都是繭子了。
“知道了……”
三個字拋下,她便準備上樓回房間。
“你去哪兒?”
尖細的女聲從旋轉樓梯上傳來,周知瑜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說:“我喝的鴿子湯還沒燉好嗎?麻煩你幫我端一下。”
麻煩?
她這語氣可根本聽不出是麻煩人的意思。
寧書時緊緊攥住手,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一巴掌。
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最後,還不是得委曲求全。
“知瑜啊,我來幫你拿,我來幫你拿。”
一旁,王柳心係著圍腰緊趕慢趕的著把湯藥給送上樓,生怕晚了一點,會遭到寧知瑜責罵。
而這個點頭哈腰的女人,就是寧書時的母親。
那個曾經被寧國成強暴的女人,最後不得已生下寧書時。
直到如今,她們兩母女還在這寧家受苦。
幾年前逃離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帶這個母親離開。
可對方實在太過於愚鈍,認為離開就是死路一條。
寧書時當時隻好選擇獨自一人離開,可誰知道,竟然又被抓了回來。
每次一踏入這個房間,她都能看見自己母親這幅樣子,心裡揪心一樣的痛。
而寧知瑜似乎是知道她的心病,總之有意無意的刻意如此。
“知瑜啊,湯來了。”
王柳心畢恭畢敬的把湯遞在她手中,而對方卻是嫌棄的看了一眼。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叫我知瑜,在寧家這麼多年,還沒有學會規矩嗎!”
下一秒,她一揮手直接打碎了裝湯的碗,陶瓷片散落一地。
滾燙的湯汁濺在王柳心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隻是惶恐地跪倒在地,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寧小姐,我……我該死!”
寧書時站在樓梯下,目光冷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她看著母親卑微的模樣,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夠了!”寧書時終於忍不住,“王柳心,你起來。你沒錯,錯的是他們。”
她直呼母親的名字,因為早看不慣她這幅懦弱的模樣。
王柳心聞言,抬頭望向女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寧書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