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在溫暖的洗浴中心過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十點多,陳玉梁接到電話,得知頭一天聯係的馬拉雪橇已經到了,這才叫著大夥下來。
拿著同學們的手牌結賬時發現,李誌和範劍居然都有一項大寶劍的服務收費,陳玉梁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把賬結了。
雪橇是天不亮就從烏嶺鎮出發,一路順著結了冰的林旺河趕來的。
從林旺縣到烏嶺鎮有一條鄉道,隻不過這條道兩個月前便被大雪封路,現在唯一的通道就是走林旺河。
強勁的西北風使得光滑的河麵上存不住積雪,因此馬拉雪橇就成了兩地間最佳的交通工具。
喬雲珂他們開車將周林等人送到河邊,總算完成了這一趟的工作,臨分彆時還特意跟周林說,若是這幾天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跟她或者百靈寶的專屬客服聯係。
兩架雪橇就停在河道上,兩名穿著翻毛大衣的北方漢子正在喂馬。
所謂的雪橇,其實就是改裝了的粗木馬車,連個車篷都沒有,儘管如此,仍是讓幾個沒來過北方的同學大感驚喜,覺著不虛此行。
雪橇很裝貨,七個人加上行李很輕鬆的分配到兩輛車上,一點都不覺著擁擠,當然這也跟敞篷有很大關係,眾人的視野都很開闊。
馬匹休息了一會兒,便開始趕路,出縣城沒多久,同學們就感受到了北方冬天的威力。
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加上河道上凜冽的寒風,很快就消磨掉了大家初始的興奮,一個個把全身包裹的像個粽子,如鵪鶉般擠做一團相互取暖。
陳玉梁對這種天氣習以為常,一路上大著聲介紹老家的情況。
用他的話說,自打前些年電視上雪鄉出了名開始賺錢,他們這兒好多地方也都在冬天搞起了旅遊項目,包括陳玉梁的老家,也有一些人家做民宿。
陳玉梁打小隨父母在冰城定居,但老家宅子還在,被叔伯家的幾個兄弟改成了民宿對外經營。
可惜的是他們這裡沒什麼名氣,交通更是艱難,還沒入冬就暴雪連連,隻能坐雪橇才能到達,因此每年真正能來的遊客並不是很多。
不過對於老家人而言,哪怕一冬天能有三五個遊客,也算是有了一筆收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能賺倆零花錢當然比啥也沒有強。
至於像雪鄉那樣宰客的事情,在這裡絕對不存在。
畢竟是比較封閉的地方,民風還是很淳樸的,好容易來個客人,都恨不得當菩薩供起來,以求人家成為回頭客,來年冬天能再次過來。
怎麼可能做出殺雞取卵的行為。
雪橇在冰麵上跑的飛快,兩邊山峰高低起伏,河麵一開始隻有幾十米寬,走了一個多鐘頭,眼前忽然一片開闊,河道居然擴展到上百米。
更為奇特的是,寬闊的河麵上,零零散散紮了好幾個長方形的帳篷,而且每個帳篷上都伸出一根細煙囪,從煙囪裡往外冒著青煙。
“咦,怎麼會有人住在這裡,不怕冷麼?”範劍見此情景,忍不住問道。
陳玉梁道:“這是在河麵上釣魚的。”
“釣魚?哪呢,沒見外麵有人啊?”在範劍的印象中,冰上釣魚,應該是在冰麵上鑿一個洞,然後旁邊有人坐著小板凳守著冰洞釣魚才是。
陳玉梁道:“人都在帳篷裡釣魚啊,這麼冷的天,當然不會在外麵了,你沒見帳篷上還有煙囪,人家在裡麵生了爐子,暖和的很呢。”
“冰上生火?都不怕冰化了,人掉水裡。”葛麗麗也很好奇。
“哈哈,跟你們說不清楚,我帶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陳玉梁叫停了兩輛雪橇,帶著大夥兒到了一個帳篷外麵,大聲道:“老鐵,有幾個南方的朋友沒見過冰上釣魚,能不能讓他們進去看看?”
很快裡麵傳出一個聲音:“稍等啊,我套件衣服。”
沒一會兒帳篷的拉鏈打開,一股熱氣冒了出來,裡麵探出一個腦袋,一看外麵七八個人,道:“人挺多啊,帳篷裡地方小,你們輪著進來看吧。”
江琴看到裡麵男子隻是披著件外套,下麵居然還光著腳,好在帳篷裡鋪著厚厚的墊子,便道:“我們彆進去把人家裡麵踩臟了,就站在外麵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