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坐在遮陽傘下,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入腹,周林舒服的長呼了一口氣。
範劍碩大的屁股坐在一張小馬紮上,發出“咯吱吱”的聲響,他端起小小的紫砂茶杯,也美美的喝了一口,讚道:“這茶真香啊!班長快來喝茶!”
陳玉梁用力把鐵掀插入土壤,抹了把額頭細密的雨滴,踩著土坑邊緣刨出的坡道上來,笑道:“你倆這小日子過的挺美呀。”
範劍燙了一隻紫砂杯,然後給他倒上茶水,道:“勞逸結合嘛,咱也享受一下。”
陳玉梁撐開一隻馬紮坐下來,先是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然後拿起周林自用的茶杯看了一眼,讚道:“建盞,不錯,要是不做舊就更好了。”
說完放下杯子,又拿起經過金繕修複的紫砂壺,“金繕的工藝不錯,修這個壺不少錢吧?”
“沒花錢,朋友學金繕,我提供材料給他練手藝。”周林道。
陳玉梁又仔細的欣賞一番,道:“真不錯,明年我也打算選修金繕,學會這門手藝,這輩子都餓不著了。”
範劍奇道:“咱還有金繕的選修課?”
陳玉梁道:“有啊,今年新開的,應該是從文物修複課裡分出來的課程,另外還有古字畫修複、陶瓷器修複和青銅器修複,都單獨有課。”
範劍問道:“那我應該選哪個學習?”
“都行,反正這些技術,你要是花錢在外麵學,哪一門沒幾萬塊錢都下不來。”陳玉梁對此很有經驗。
“班長,你要是學金繕,那練習的材料我都包了。”周林覺著又找到一個免費勞力。
“行啊,你隻要不怕我把材料弄壞就行。”陳玉梁道。
“反正都是破掉的壺,還能怎麼弄壞,再說黃金也壞不了嘛。”周林道。
“那倒是,無非是多反幾次工而已。”陳玉梁點頭。
三人沒聊多久,張大壯也過來了。
範劍給他倒茶,張大壯一口喝下去,覺著很不過癮,看著周林的杯子,道:“為啥你的杯子這麼大,給我們用這麼小的杯子?”
“人家這是主人杯,當然不一樣了。”
班長替周林解釋,隨即站起身,抬腿往帳篷裡走去,“我好像也帶著杯子呢。”
沒一會兒出來,手裡拿了個小布袋,打開後取出一隻跟周林的建盞差不多大小的紫砂杯,向同學們展示了一下,笑道:“上麵的圖案是我畫的,請人刻了出來。”
“你還會畫畫?”範劍將杯子接過去,拿在手中嘖嘖稱讚。
等他看完,周林也拿到手上看了一下。
見茶杯外圍刻了一支竹子,畫的隻能說一般,但刻的還可以,刀工如書法一般,流暢肯定。
“班長你出來還帶著杯子,講究人啊。”張大壯說道。
“在外麵喝茶,用自己的杯子衛生。”陳玉梁解釋。
範劍不屑道:“呸,就是裝逼唄,回頭我出門也帶一個。”
“那杯子要值錢才行,你要是帶個幾十塊錢的杯子,怎麼好意思當著人麵拿出來。”李誌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
“一個杯子而已,幾十塊錢怎麼就不算值錢了,班長你這杯子能值多少錢?”範劍很不服氣。
陳玉梁想了想,道:“杯子四百多,請人刻了一下花了八百,總共下來一千多塊錢吧。”
“臥槽,你瘋了吧,一個杯子花一千多!”
範劍被嚇了一跳,隨即看向周林的建盞,“周林你這個杯子沒那麼貴吧,多少錢買的?”
周林正要說話,卻又被範劍攔住,“算了,你彆說了,你這個家夥更變態,我怕你說出來嚇住我。”
見他這樣說,周林笑笑便不再說話。
建盞在趙朝時期一出窯就價值不菲,更不要提存放了這麼久的時間已經成了古董,如果把價值說出來,真會把範劍嚇壞的。
蒙蒙細雨中,淡淡的茶香雖不如咖啡霸道,但勝在醇香綿長。
若有若無的氣息不時撩撥著主坑那邊乾活的人,不一會兒便有師兄跑上來,看到幾個人正在品茗,便覥著臉討茶喝。
範劍這時候也不提人家沒給他喝咖啡的事情了,主動給師兄倒茶,班長還去帳篷給師兄拿了馬紮。
很快又有其他師兄和考古隊的人員陸續上來,一個個都過來蹭茶。
六個紫砂杯眼看著不夠用了,班長隻好去帳篷裡拿來一次性杯子,給晚來的師兄倒茶。
沒想到考古隊的幾人都各自帶了杯子,用不著使用一次性杯子,一杯茶喝下去,都誇讚茶的味道不錯。
範劍看的很是驚奇,便詢問他們各自杯子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