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貝爾先生!理貝爾先生!”
葉蓮娜女士捧著手,將自己貧瘠詞彙量中所有正麵的詞彙都通通冠在了這個來自盧波的年輕人頭上。提出“建議”的當天,理貝爾就搞定了甜點供貨商的資格,而在當時,宴會舉辦方的餐廳是哪一家甚至還沒有決定。
周培毅今天在索美羅宮外的一間皇家特許餐廳與她會麵。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孔雀宮衛士們將兩人提交的文件審核好之後,他們才可以作為甜點供應商進入索美羅宮。
“您實在是過譽了,葉蓮娜女士。”周培毅笑了笑,眼神瞄過窗外。
餐廳外麵,孔雀宮衛士已經出現,在招呼其他同樣等待文件審核的供貨商進行下一項流程。終於可以結束這漫長而無聊的吹捧了嗎
下一項流程,是對於所有獲得供貨商資格,即將進入索美羅宮的人員驗明正身,並進行安全檢查。周培毅本人和葉蓮娜女士雖然是供貨商,但真正進入索美羅宮中為所有貴賓提供餐點的,可不止有他們。
根據孔雀宮衛士的安全條例,所有在索美羅宮裡食用的餐品,都必須在索美羅宮中,使用索美羅宮檢查過的原料,當天生產製作。而製作出的成品,也會經過孔雀宮衛士與女皇陛下近侍兩層檢查之後,才會被提供給賓客與皇族。
因此,今天葉蓮娜女士隻是來上交文件。要在宴會開始前一天進入索美羅宮,為宴會提供甜品的,是巴圖商會的甜品師們、理貝爾和他高價聘用的拉提夏大師。
周培毅按照孔雀宮衛士們的安排,來到了他們驗明身份的大門前。艾爾琳就等在那裡。
作為索菲亞公主殿下的侍女,艾爾琳持有特殊的身份卡,自然也不需要被孔雀宮衛士反複審核。她穿過門,走到葉蓮娜與周培毅麵前,先鞠了一躬,說道:“理貝爾先生,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
葉蓮娜也是大大咧咧地說:“是啊是啊,彆看理貝爾先生初來乍到。他可是當天就拿到了甜點供應商的資格!太了不起了!”
艾爾琳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有些心虛地看向理貝爾。
事實上,根本不應該存在所謂的“甜點供貨商”。巴圖商會依賴索菲亞公主殿下的配方,仿製著索菲亞殿下的點心,從而在卡裡斯馬獲得了相當多的利潤。但一場宴會,甜點的部分應該是餐品的一部分,當然也應該由承辦方提供。
也就是說,周培毅所做的事情,不是贏得了甜品的供貨權,而是與有可能獲得宴會承辦權的兩家酒店達成了協議,由他來為這兩家酒店的宴會菜單提供甜品。代價就是之後,周培毅需要向這兩家酒店提供紅酒、澄粉等進口食材,並且透露一部分甜品的秘密配方。
周培毅注意到了艾爾琳的表情,明白她對這一切知根知底。但他卻沒有對此有所表示,隻是微笑說:“這是一場生意,我們都是獲益方。”
既然如此,艾爾琳也不好多說什麼。她再次對兩人鞠躬,然後轉身回去對負責今日檢查的孔雀宮衛士統領打了個招呼。
“我們家這個妹妹就是有些不近人事,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贏得公主殿下的信任的。”一無所知的葉蓮娜女士想著的卻是彆的事情,“如果您覺得我家的艾爾琳,還算看得上眼,可千千萬萬要告知我。”
噗在卡裡斯馬也會被人介紹對象
周培毅趕忙推托,忙不迭地進入門裡接受孔雀宮衛士們的檢查。
經過了檢查的所有供貨商,都會被收取走所有的個人物品,穿著由索美羅宮提供的服裝,使用索美羅宮特製的隨身機,先住進索美羅宮外圍的偏殿中。大部分人都會被分入和索美羅宮侍從相同的四人宿舍中,不知道是因為艾爾琳的招呼,還是周培毅在“個人物品”中特意攜帶了特彆多的金幣還沒有登記在冊,周培毅的房間是一間單間,待遇與那些大餐廳大商人的負責人相同。
從進入索美羅宮開始,在宴會與慶典結束之前,他都不被允許離開索美羅宮。安全保障的等級顯然要比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高很多,審核更加嚴格,搜身更加徹底。
這些非常認真地完成自己工作的孔雀宮衛士,實在是讓周培毅懷疑自己上一次的經曆,也懷疑自己對於卡裡斯馬人的刻板印象。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周培毅把索美羅宮提供的隨身機拿出來,在那個小黑盒子上安裝好自己的身份卡,可以正常使用。
然後他就把這台隨身機丟到一邊。
他真正要使用的隨身機,是葉子最開始留給他的那台脫機破解版。它已經被葉子提前放置在了這棟偏殿的某處。周培毅很輕鬆地找到了它,然後開始與索美羅宮外的同伴聯係。
博爾思還在跟隨科爾黛斯訓練,可憐的孩子,為他祈禱一秒,再嘲笑他一分鐘。所以今天負責和周培毅對接的,是艾達拜倫。
公司運營、輿論監控等等複雜的工作就不能指望艾達完成了,周培毅對她的期待隻有一個:繼續調查那具人偶,尤其是上麵類似植物細胞的組織部分。
“沃列夫的圖書館裡有發現嗎”周培毅在隨身機上問道。
艾達拜倫的回複非常快,就像是周培毅在地球上見到那些打字如同結印雙手能快出殘影的新一代一般,話非常多,文字還夾雜著畫麵和鏈接。
周培毅頭大著,努力想要跟上她的文字。大概可以從那些圖像和鏈接中辨認出她的結論:啥都沒找到。
艾達拜倫發現的特殊組織,雖然結構上類似細胞,尤其是類似植物細胞,但卻沒有任何活性。或者說,根本不曾擁有過生命。它沒有任何**細胞應該擁有的必要部分,也無法從細胞壁與細胞膜之間交換物質。艾達判斷,這些組織可能由場能驅動。
而這些組織與那具人偶中的電池、骨架到底有什麼關係,艾達拜倫還是沒有弄清楚。
周培毅歎了一口氣。那具人偶的問題遠遠沒有解決,它就像是被擺放在舞台中央的傀儡,由那些細密的場能線,連接到了舞台之上,蒼天之上的傀儡師手中。它在周培毅麵前扮演了一位能力者,襲擊了周培毅,但直到現在,周培毅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周培毅並不喜歡這種被擺在木偶劇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