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願望,他了解自己的一切。
懷疑甚至是恐懼,驚訝甚至是慌張,時隔三年再一次被以這樣的名字呼喚,那熟悉的地球的語言,那隻在自己腦子裡響起的聲音,仿佛在撥弄他的靈魂。
那個摘下頭盔的奇怪人物,不斷靠近,神子隻能慌張地後退。
而在他口中,繼續用地球的語言發出疑問:“小學時候你最討厭的女同桌是誰?”
神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喚醒記憶,回答了問題:“一瑾,她分不清雙胞胎,就想要劃破我哥哥的臉,給他留個疤。”
那人離著更近了,得到了答案的他更加不可抗拒,更加勢不可擋。他繼續問:“初中時候第一個對你表白的女生是誰?”
“那不是對我表白的,是對我哥哥,但是我......”
“她就是喜歡你,但你拒絕了她,所以她就改口稱是認錯了人,喜歡著你哥哥。”
在這個距離家鄉連距離都無法測量的遙遠的地方,重新聽到這樣熟悉的語言,和被塵封在記憶中始終沒有被提及的過去。神子已經知道了,知道眼前這個奇怪的人,到底是誰。
當排除了所有錯誤答案之後,留下的可能性無論多麼不可思議,都是真相。
神子已經熱淚盈眶,但他還是聽到對方保持著戒備,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母親,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媽媽過農曆生日,是四月初五。我們高考那一年,剛剛好是母親節同一天。”
自稱羅拉德的聖衛軍,終於把自己臉上那些波動著漣漪的光學偽裝解除。周培仁看到了無數次在鏡子裡、夢境中、幻想過的那張臉,那張和自己很像但有所不同的臉。
周培仁終於控製不住了情緒,淚眼婆娑地低吼道:“你為什麼在這裡!媽媽怎麼辦!”
“時間不是線性的,如果順利,我們回去的時候,可能是暑假的最後一天。”
“你是被抓過來的,還是有人能送你過來?”
“當然是我自己過來的。如果我不來,某種意義上,兩個世界的空間會開始重疊,物質會坍塌湮滅。所以就算不接你回去,我也不得不來。”
周培仁沒有聽懂,但他已經再也無法壓抑,他衝上去,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你現在力氣很大,彆這麼真情實感。”
在神子大人無比強大的能量以及極為強壯的身體力量下,周培毅平靜無比地說出了最為煞風景的話。
周培仁連忙鬆開他,退後了半步。他腦子裡有一堆亟待解決的疑問:“所以哥你怎麼過來的,我們要怎麼才能回去?”
周培毅鬆了鬆被擠得很痛的身體,回答道:“能力者中有一個特殊的分類,叫做搬運工。把你帶過來的是這種,把我送過來的也是這種。很不幸,現在你有點太過於強大,場能很高,所以把你送回去,可能需要不止一個搬運工使用能力。”
“我知道這種能力者,但.....很抱歉,我現在都沒有調查清楚聖城裡誰是這種類型的能力者。”周培仁低下頭。
“有很多人都藏在水麵之下,把水攪渾,自然會有越來越多大魚暴露出來。沒必要心急。”周培毅說,“就像今天這樣,聖城,叛逆,騎士團,王國,他們之間的矛盾衝突會越來越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