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乘坐著從聖帝城出發的列車,回到了斯維爾德。
這一趟幾乎是為了他才開通的列車專線,除了他和他的朋友之外,很少有其他乘客。但每一天,每一趟途徑斯維爾德的列車,無論是客車還是貨車,都會準時準點地在斯維爾德停靠。
結束扮演近衛軍統領波將金的周培毅,拿著自己簡單的行李箱,在斯維爾德站下車。簡陋的車站裡,科爾黛斯已經在等他了。
她手裡拿著圍巾,在周培毅走近的時候直接幫他圍在脖子上。斯維爾德還是春天,卻總是因為過境的西風而體感寒冷。
作為能力者的周培毅倒也不是完全受不了這種程度的低溫,但是一方麵用能力維持體感舒適是一件消耗不小的事情,另一方麵,他也不希望自己作為能力者和斯維爾德的多數平民產生隔閡。
“謝謝。”周培毅說,“早就等在這裡了嗎,師姐?”
科爾黛斯從口袋裡拿出一份疊好的報紙,和一份材料,說道:“托爾梅斯傳來了消息,報紙上也刊登了報道。聖城譴責了雷哥蘭都。”
周培毅先接過報紙,這份拉提夏語報刊上頭版頭條黑字加粗寫著《聖城因叛逆事件問責雷哥蘭都王國政府》的標題。
他皺了一下眉頭,飛速閱覽了一下內容,又拿過托爾梅斯傳來的報告。
“邊走邊說吧。”周培毅一邊看著報告,一邊說道。
相比於拉提夏報紙上言之鑿鑿的,聖城對於雷哥蘭都王國的指責,托爾梅斯傳來的報告措辭溫和,結論也保守了很多。
“托爾梅斯認為現在隻是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周培毅走在瓦赫蘭製作的這條石頭小路上,把報紙和報告都交還給科爾黛斯,“她比較穩妥,這沒有錯。我也認為,現在聖城隻是稍稍改變了態度。”
在這條石頭道路的兩側,勤勞的斯維爾德人已經完成了對這片黑土地的開墾。在已經被翻開的土壤中,周培毅用皮包公司從東伊洛波買來的種子已經被種下,說不定下一場春雨就會發芽。
在車站通往斯維爾德的這一片土地裡,種下都是花卉和速生的蔬果。而在聚集區另一邊,則種下了一些用以製作食品膠囊的原材料。
科爾黛斯把兩張紙都點燃,沒有產生任何的灰燼。這種閱後即焚的材質,非常適合傳遞一次性的消息。
“聖城幾乎從來沒有在官方報道中譴責過任何一個西伊洛波的王國。他們自己的官方報道中,也沒有找到有關指責雷哥蘭都的報道。”科爾黛斯說。
周培毅笑了笑:“他們確實是聰明成熟的老權謀了,萬事都要留下餘地,留足後手。所以這次空開的批評,也是在拉提夏的報紙,用拉提夏人的視角,刊登著這麼一篇不痛不癢的文章。”
“拉提夏人會認為這是聖城已經開始向雷哥蘭都來表達不滿。”
“拉提夏的普通人當然會這麼想。這就像是做過家家的遊戲,不是我這一邊的,就是敵人那一邊的。普通人看待這種事情,自然沒有中間選項,非黑即白。”周培毅搖搖頭,“但是聖城本身一定是極不願意把雷哥蘭都推向對立的,現在還不能。”
科爾黛斯問:“他們會擔心雷哥蘭都與騎士團走到一起嗎?”
“如果是我,我會問:騎士團是不是已經和雷哥蘭都搞在一起了?”周培毅冷笑了一下,似乎是因為天氣寒冷,表情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