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尼金拄著拐棍,緩慢地在小卓婭對麵的位置落座,也顧不上什麼貴族的禮儀,說:“是,是有聖城的人來過,他們也說要為我治病。我們書信溝通,已經有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了。前些天來了不少人,隻要我幫他們一次忙,就可以得到他們的治療。但這些天,他們突然沒了消息。”
“哦。”
周培毅走到鄧尼金身邊,從懷裡掏出金色的麵甲,放在他麵前。
“那些人,是戴著這種麵甲嗎?”
鄧尼金伸出枯槁的手,皺著眉頭翻看了一番,答道:“有些印象,我沒有親眼見過他們,隻從監控裡見過幾秒。”
“你給他們提供了什麼幫助。”周培毅問。
“為什麼一直是你在問我問題?”
鄧尼金當了這麼多年貴族,多少也有些派頭。尤其是,他感受到麵前這個黑發的年輕人不過是沒有能力的普通人,而那個女孩雖然有能力,但並不強大。
“你們到底怎麼進來的?”他的語氣也變得嚴肅高傲,“如果你有辦法治病,快些說!你闖進這裡,彆告訴我隻是來尋我開心的!”
周培毅看了看他,把那片麵甲收好。
“我對你生的病沒有興趣,我對你這個人也沒有同情。我需要知道的,就是你有沒有給聖城提供幫助。”他說,“現在我已經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可以叫衛兵來了,鄧尼金。”
鄧尼金做不到拍案而起,但也怒目圓睜:“放肆的小人!不請自來,打擾我的清淨,還捉弄於我!你以為,你以為我是什麼好脾氣的貴族嗎!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叫衛兵來。”周培毅平靜地說。
鄧尼金氣急敗壞,漲紅著臉,讓他的麵容更加醜陋可憎。他身上帶著隨身機,隻需要心念一動,就能在堡壘中響起警報,召喚衛兵。
他早就這麼做了。
“比預想中慢,不是嗎?”周培毅冷冷地說,“如果他們來不了呢?”
鄧尼金的表情慌張了很多:“不可能,這不可能。”
“彆等了,他們不會來。這裡隻有你和我們。現在,你需要想一想,如果沒有他們,沒有那些被你雇傭的能力者,你自己,又能做到什麼?”
周培毅坐下,安靜地審視著鄧尼金,等著這位被自己的能力所詛咒的殘者,此時此刻能不能爆發出什麼反抗精神。
並沒有。鄧尼金剛剛的驕傲,作為貴族的高高在上,全都隨著等待消失不見。
“沒有......衛兵了嗎?”他猶疑了一下,但下一秒,就用凶戾的模樣擺出嗔怒的模樣,大喊大叫,“我隻是怕你的血,臟了我的手!不過是個平民,私闖貴族堡壘,還想要全身而退嗎?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禮,隻要你此刻乖乖下跪,低頭認錯,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病,告訴我,我留你一命!”
“嗯,好氣魄!如果我就是不低頭呢?”周培毅歪著腦袋問。
虛張聲勢不見效,鄧尼金更打算發作。作為能力者,他的能力並不適合戰鬥,也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他過往的人生,從來沒有過一次,自己的憤怒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