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你搞到了,這麼快!”
當金毛克裡斯再次見到那個其貌不揚的事務官時,他已經拿到了一張拉提夏王國駐尼波蘭臨時倉庫的取貨憑證。
在細膩的紙漿中埋入金線,在太陽的反射下熠熠生輝,這張憑證所能代表的含義,和它奢華的外觀一樣迷人。
克裡斯反複端詳著這張憑證,許久之後,連同這張憑證和周培毅的手,一起緊緊握住:“好兄弟,好兄弟!是哥們之前低估你了!哥們有眼無珠!”
之前還自稱大哥呢,現在就變成好兄弟了嗎?
周培毅緊緊攥住那張薄薄的金色卡紙,微笑著說:“大哥您這說的什麼話,咱沒有思路,是大哥你給我指點迷津。不然,我也想不到能有這樣賺錢的法門不是?”
用儘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把憑證偷偷換到自己手心的克裡斯,馬上也報以熱情的笑容,鬆開手,抱住了周培毅的肩膀:“哥們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有錢大家一起賺!咱是掮客,自然是希望客戶能賺得多,賺得爽!好兄弟,現在你就是哥們的好客戶,沒請教尊姓大名啊?”
周培毅按照自己偽裝的身份回答說:“哪裡敢自稱尊姓大名,我叫查理。”
“查理兄弟!查理兄弟!”克裡斯用力拍打著周培毅的後背,“好兄弟,既然咱現在是合作了,有句話,我就不得不講了。”
“大哥請講!”
金發克裡斯又偷偷瞄了一眼那張金光閃閃的憑證,吞咽下口水,清了清嗓子,說道:“好兄弟,這張憑證,可不簡單啊。這是拉提夏皇室的正式憑證,你看這金線,你看這字體。哥們我也是第一次見。”
“大哥,我是本地人,沒去過拉提夏。這有什麼區彆嗎?”周培毅問。
金發克裡斯馬上精神百倍,解釋說:“哥們我也是道聽途說。如果是普通提貨憑證,隻能提取對應的貨物,一丟丟!但是你手裡這一張,黃金色的皇家正式憑證,等於皇族到倉庫拿自己家的財產,是想拿多少拿多少,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周培毅馬上裝作雙眼放光,但又很快暗淡下來,說道:“可是大哥,拉提夏的大人物隻是給我這張憑證,讓我自行取用一箱紅酒,作為給我的賞賜。如果要是貪心不足.......大哥,我本地人,我家人都在尼波蘭,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小了!格局小了!見外了!”克裡斯擺擺手,“哥們我能讓好兄弟你承擔這麼大的責任嗎,做生意做生意,能是送命嗎?”
“那這張憑證,不也還是隻能拿走一箱子貨物嗎?”周培毅不解地問。
克裡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驕傲地說:“好兄弟,哥們給你表演。”
所謂表演,其實就是行賄。
周培毅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看著金毛克裡斯與臨時倉庫的主管開始了激烈的討價還價。
哪怕是拉提夏這樣的大國,遠道而來,也隻是客人。他們攜帶的巨量商品,如果要找到臨時存放的地方,就必須與當地人合作。
獲得了皇家經營許可的商人,在尼波蘭本地與本地人共同開辦公司,不僅要繳納兩次稅款,還要適應兩種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