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在幻想著豪奢生活的金毛克裡斯,這一秒就被扔進了尼波蘭的死囚牢。
這座監牢,可能與尼波蘭王國的王室一樣古老。陰暗潮濕,鐵鏽斑斑,黑色的粘稠的泥土,不知道是被鮮血染成這樣的顏色,還是被死亡與恐懼渲染。
金毛克裡斯被反鎖雙手,雙腳帶著鐐銬,由衛兵粗暴地扔進監牢逼仄的房間,與散發著血腥氣息的泥土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哪怕他艱難又緩慢地想要爬起身,卻隻能把臉扭到一邊。頭頂上唯一的光源從鐵欄杆上投下,而除此之外,他什麼都看不到。
但聽得到。
在金毛克裡斯還沒能爬起來的時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那個可能是處刑室的地方,已經開始傳來慘叫。
那個隻見過兩麵,給金毛克裡斯帶來了莫大歡喜,又在此時此刻送進絕望的人,自稱“查理”的尼波蘭事務官,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而作為這慘叫聲的點綴,金毛克裡斯分明地聽到了,骨頭被折斷,關節被彎曲的聲音。伴隨著金屬的刑拘不斷發出嘯叫,皮鞭不斷割開空氣,克裡斯明明覺得,受刑的也是自己。
“啊啊啊啊!饒命啊!!!鞭子真打我背上。啊啊啊啊!疼啊!”
周培毅一邊發出非常逼真的慘叫,一邊還用傳音小聲與赫娜對戲,學院派的演技實在把赫娜看得一愣一愣。
赫娜像是發泄一般,死命地抽著鞭子,看著那在半空中明明突破了音障的皮鞭,落在周培毅的身體上,連印記都沒能留下,倍感失望。
“你演得還真像啊?”赫娜發狠地繼續抽,傳音裡還不忘吐槽,“經常被人這麼打嗎?”
“啊啊啊!饒命啊大人!我什麼都說!我的手!我的手啊!”周培毅繼續賣力地慘叫,“實話說我沒受過刑,我拷問彆人的時候也不太喜歡使用**的刑罰,我更喜歡破壞彆人生存的信念。是不是很大膽?”
“按照我的經驗,挨打也是一件體力活,你的聲音該小一點了。”赫娜非常“貼心”地提醒說,“我得換幾個刑具,發出彆的聲音。”
“好嘞!”周培毅爽快地答應。
兩位老戲骨飆戲,還有專業的指導意見,實在是酣暢淋漓~!
與此幾乎同時,尼波蘭國賓館外不遠處,尼波蘭皇宮的離宮。
這裡是尼波蘭監國太子的宮殿。這位太子是尼波蘭國王的長子,所有尼波蘭王子的長兄,也是全權負責招待諸位外賓的代表。
此時此刻,本應該風度翩翩的主人翁,卻像是無頭蒼蠅般不斷在房間裡踱步。
他的貼身親信匆匆趕來,帶著一份報告,急忙忙遞到太子手中。太子簡單翻看了一眼,根本無心看進去,直接丟到了一邊。
“所以,那些參與者的身份都查清楚了?”他問。
親信馬上回答說:“殿下,都查清楚了。犯下盜竊重罪的,是我們本國的事務官,清白出身,履曆乾淨,第三王子的手下。慫恿他犯罪的,是卡爾德的薩克森人,和談之前一個月就抵達了尼波蘭,四處走動,似乎自稱是個掮客。倉庫那邊......倉庫是第五王子的地盤,用的人也是他的親信。至於更多的細節,殿下,這些人正在被拉提夏的皇家衛兵嚴刑拷打,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問什麼,能問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