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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琅並不相信魔尊被仙宗抓住之後會被殺,頂多是被折磨一下,畢竟劇情擺在這裡,魔尊要是半路死了,反派boss誰來當?
和謝塵緣的溝通並不順利。
不知道是不是懸靈草帶來的效果,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張俊美的臉紅暈遍布,握著他的胳膊的手不自覺的摩挲著,還裝作一副認真聽他講話的模樣。
就好像那悄無聲息的靠近,還有被問到時怔愣的神情是假的一樣。
要不是楚青琅怕撞上回來的魔尊,又拿劍給他開了個口子,恐怕謝塵緣真的要在他麵前徹底失去了理智。
不過活該,誰讓他先做這種事情。
楚青琅抱臂靠坐在樹根上,拿著劍雙眼微閉,光斑落在他的臉側,勾勒出那骨骼流暢的下頜。
身側突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兆歧從他身後走出,帶著淺淡的鮮血氣味夾雜著水汽,在他的身畔停下。
影影綽綽的陰影在臉上浮動,楚青琅猛地抬手,握著兆歧的手腕睜開眼。
他看著麵前的人,微微皺起了眉,“你怎麼總是臟兮兮的?”
兆歧眼中的戾氣和殺意隨著手腕上的涼意漸漸消散,其實他在過來的時候已經清洗過了,現在身上除了一些傷口,血腥味已經很淡了。
他收回手,思考了一下說:“抱歉?”
楚青琅差點給他翻了個白眼,他站起身,“誰來追你的?你一個半妖還能被追殺?”
兆歧跟著他的動作朝著河邊走去,並沒有問他是怎麼從那陣法中出來的。
兩人走在河邊的時候,楚青琅餘光瞧見那一個染血的手帕,瞳孔猛地一縮,隨即不著痕跡地變了個方向。
耳邊是兆歧平靜到冷漠的回話,“仙門中人,不過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這種追殺很常見。”
楚青琅“哦”了一聲,停下腳步,“但是他們是追你,不是追我,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是不是應該送我回去?”
兆歧沒有同意:“不,你是我的主人,和我在一起最為安全,至少我會保護你。”
楚青琅反駁:“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仙人不就是保護凡人的嗎,我擔心什麼?”
兆歧說:“仙人隻會犧牲。”
楚青琅:“強詞奪理!”
兆歧:“嗯。”
天上雲漫漫,稀薄的陽光撒下光芒,兩人中間有著一陣的沉默。
兆歧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顆桃子,彎腰在河水中洗了洗,又拿出小刀快速地削了皮之後,遞給了楚青琅。
他也不催,就這樣看著麵前的小少爺慢悠悠的啃了小半個桃子後,一雙黑亮的雙眼狡黠地盯了過來。
又漂亮又生機勃勃。
“喂!”楚青琅捏著桃子在他麵前晃悠了一下,“聽見我說的話沒?你帶我回魔域想乾什麼?”
兆歧好似有些疑惑,“不知道。”
他接著說:“藏起來?”
楚青琅嗤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話——等等。”
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靠近兆歧彎了眼,輕飄飄的惡意在眼中遊蕩,卻因為那攝人的麵容和話語中描繪的畫麵,讓人忍不住心生僥幸。
楚青琅拿起他的手腕,從袖子中掏出一根紅繩,係上。
“我可以和你一起回魔域,但是你要先陪我回一趟家,畢竟如果我突然消失的話,父親母親會擔心的。”
紅繩在兩人的手腕上緊緊纏繞,脈搏跳動著嘗試觸碰那絲線,恍惚間,兆歧竟然從那繩上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心跳。
楚青琅說:“等我和父母告彆之後,我就陪你回去。也去看看,你的家。”
噗通、噗通、噗通。
他們的心跳仿佛重合。
紅繩映在眼底,隨即從兩人手腕處隱沒。
兆歧猛地拉住楚青琅想要收回的手,腦海中想要強硬帶人回去的念頭打消。
指節相交,他低聲說:“好。”
搞定!
楚青琅抑製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他瞥了旁邊的樹叢一眼,又若無其事道:“那還不快走,你都已經被仙宗追殺了,再拖延時間我就反悔了。”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腰間傳來了一股力道,直接撲到了身旁人的懷中。
此時水汽已經褪去,淺淡的血腥氣味夾雜著凜冽的清香衝向鼻尖。
還沒有給他反應時間,周身就傳來失重感,楚青琅下意識地伸手勾住麵前人的脖子,身軀變得緊繃。
幾息過後,他悄悄地睜眼,便看見了觸手可見的白雲,還有下方濃綠的密林。
很明顯,他是安全的。
於是楚青琅徹底放下了心,將全部的重量交給了腰間的手臂,趴在兆歧的肩頭看起了風景。
與此同時。
他心裡慢悠悠地想,謝塵緣,要儘快通知你的人啊。
*
仙凡兩界一向互不乾擾,但是為了打擊妖魔,大欽的每個城池都設立了落仙台,也就是為了給仙人降臨或者發布一些消息所設立的地方。
而在楚青琅的計劃中,這裡,即背刺魔尊的最好地方。
駱山距離大欽並不遠,再加上兆歧趕路的異常快速,因此,楚青琅很快就瞧見了目標地點。
但是就在他心底默默緊張時,兆歧卻猛地停下了動作。
腰間傳來緊縛的力道,楚青琅壓下緊張情緒,疑惑地抬頭,和那紅眸對視。
兆歧說:“主人,那些追殺我的人來了,這裡有他們設立的探查陣法,攜帶妖魔之氣的人一旦踏入,會在第一時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