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
一連幾天,他沒等來薑黎黎低頭,薑黎黎等來他拒絕離婚?
好,他倒是不知,薑黎黎什麼時候這麼沉得住氣了。
他咬緊牙關,削瘦的下顎骨線條清晰。
她不是打算臨陣逃脫,就是想到民政局門口跟他費口舌。
因為她知道,依照他的身份不會跟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扯不清,會妥協。
他猜的,向來在商場上料事如神的傅行琛,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把握。
但他卻遲遲做不了決定,是否取消民政局的行程?
他手抵住下顎,思忖著。
一旁,孫庭欲言又止,“其實,不取消行程也沒事,今天薑恒……”
‘砰’!
薑黎黎推門而入,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傅行琛,我有事想跟你說。”
“你怎麼進來的?”傅行琛麵色瞬間沉了,但緊皺的眉頭卻不自覺地舒緩開來。
“我在樓下遇到孫庭的助理了。”薑黎黎看到傅行琛,首先意識到自己闖進來不禮貌。
她是來求他的,惹他不高興了,他怎麼會幫忙?
垂眸看到地上丟著的行程表,第一行清楚地寫著:上午九點跟夫人去民政局離婚。
她又又意識到,她一大早跑出來是跟他離婚的。
那他還會幫薑恒找律師嗎?
“薑黎黎,你不覺得現在再來跟我認錯,已經晚了嗎?”
傅行琛身體後傾,筋脈清晰的手將領帶扯鬆,薄唇不自覺地勾起輕蔑的弧度。
“我……薑恒出事了,你能不能幫忙找一下周律師?”
薑黎黎不擅長繞圈子,索性就打直球,“他開車撞死人了,不過我在來的路上了解了一下,死者是故意碰瓷,這種案子贏的幾率不大,但有周律師出麵一定可以,你……能不能幫幫忙?”
車禍鬨出人命,她想讓張青禾去安撫好家屬。
不管怎麼說,薑恒都鬨出了人命,身為肇事者家屬,他們不能隻想著減少賠償或逃脫責任。
律師也僅僅是最大力度地爭取和平處理,讓對方滿意。
可如果對方誠心碰瓷,事情性質就變了,薑恒不能無端背一條人命啊!
據薑恒自己說,他從很遠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路邊了,女人一直沒動,他以為對方在等人。
誰知道他的車剛開過去,女人就衝撞過來了,速度快到他來不及刹車!
漸漸地,傅行琛的目光愈發陰森,嘴角的弧度凝固。
“都要離婚了,我憑什麼幫你弟弟?”
兩人,一個心急如焚一個滿臉漠然。
薑黎黎咬著下唇,直到唇腔裡一片腥鏽味兒,才鬆開,她聲音帶著哭腔,“離婚,我一分財產不要了,隻要你幫忙請周律師,行嗎?”
“嗤……”傅行琛愣是被氣笑了,滿腔的憤怒被一瞬間點燃,他豁然起身,繞出辦公桌來到薑黎黎麵前。
男人身形高大,幾乎將薑黎黎籠罩,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有什麼資格分傅家財產?結婚兩年,你對傅家有什麼貢獻?嗯?”
“不是,傅……”孫庭動了動唇,剛要說什麼,就被薑黎黎打斷了。
“兩年來,我照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叫沒貢獻!?”
薑黎黎星眸發紅,跟他對視。
“夫……”孫庭再度開口,又想跟薑黎黎說什麼。
卻再一次,被傅行琛打斷,“你所謂的貢獻,隨便哪個下人都能辦到,少邀功!”
那些洗衣做飯的事情,交給下人便可,是薑黎黎自己要做的,不是他要求的。
“那上床呢!”薑黎黎不由得拔高音量。
她不清楚與傅行琛爭執這些,是出自於自己的不甘心,還是想找到讓傅行琛不得不答應救薑恒的條件。
但不論是哪一樣,拿上床來說事,她都是羞恥心酸的!
“需要我提醒你,上床是婚姻中夫妻應儘義務嗎。”
傅行琛側頸青筋爆起,試圖從薑黎黎臉上找到一絲她不想離婚的表情。
可惜沒有,薑黎黎來這兒,是為了救薑恒。
嗬,她要離,他憑什麼救?!
薑黎黎心如死灰,在傅行琛麵前,不論什麼事情,她毫無勝算。
那,現在怎麼辦?她不離了,拿他們的隱婚,威脅傅行琛,傅行琛會救薑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