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律師事務所給她打電話時,也並未直白地說是周律接薑恒的案件。
一股絕望從她心間生出。
“周律,我弟弟的案子太複雜了,隻有你能救他。”
她乞求地看著周年恩,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周年恩輕歎道,“薑少爺的案件我看了,從專業角度來講對方確實有碰瓷的嫌疑,但這種官司不好打,事情已經上新聞了,引起了社會多方關注,他開的是豪車,這對我們都非常的不利,你放心,我找的是非常有碰瓷經驗官司的老律師……”
周律事務所的律師都很有名氣。
傅行琛雖然搶了周律,可是沒有傅行琛這層關係,薑家很難再約上其他有名氣的律師。
薑黎黎總是陷入被動的境地。
誰讓傅行琛在上層社會金字塔尖的位置上呢?
他從未貶踩過任何低層人士,還經常做慈善。
而今,卻把她這個妻子,推入萬劫不複之地,看著她處於水深火熱中,無動於衷。
但他又不會讓她死路一條。
薑黎黎見了周律介紹的律師,是事務所的金牌律師,姓吳,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
吳律師手上有案子,他很驚訝的問周律,“不是說好你接的,我這委托書都簽了。”
“還是算了吧,我經驗不足,事件關注度比較高,還是您出麵比較合適。”
周律把他的委托書拿過去看了看,“跟委托人說一下,交給其他人,少收一些律師費。”
“行吧。”吳律師按照周律說的做。
經驗不足,隻是周律的說辭,他是因為接了林夕然的案子才——薑黎黎心裡清楚。
但她彆無選擇。
吳律師從頭了解了一下這個案件,然後看了薑黎黎帶來的行車記錄儀錄像。
都了解透徹,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他沉一口氣。
“薑小姐,碰瓷案件很多,但能打贏的不多,我從事律師行業近三十年,隻打贏過兩次,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吳律師要把醜話說在前麵,“萬一打不贏,請您諒解,但既然我接了這個案件,就一定會認真負責。”
他將一份委托書交給薑黎黎。
薑黎黎接過,點頭,“好,謝謝您。”
雙方簽字。
簽好字,吳律師才開始分析案子,“我們兵分兩路,調查死者的事情交給我,你們家屬負責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跟他們談賠償,安撫家屬情緒,一是因為對方畢竟受到了傷害,我們該出麵道個歉,二是讓社會輿論不要一邊倒。”
社會輿論很具殺傷力,極為容易影響到法官的判斷,在沒有十足的鐵證下,這場官司注定是輸。
死者撞過來的時候沒有被行車記錄儀完全拍上。
周圍的道路監控不完整,剛好處於死角,所以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證明是死者碰瓷自殺。
吳律師的眉頭皺著就沒鬆開過,薑黎黎的心被提起,不免十分擔心。
“如果薑小姐的精力充足,也可以圍繞死者進行調查,如果有什麼重大發現,及時聯係。”
吳律師把資料都收起來,遞給她一張名片,“隨時保持聯係。”
薑黎黎起身,接過名片與吳律師握手,“好,謝謝吳律師。”
她離開吳律師的辦公室,等電梯離開時,剛好兩個小律師過來。
“真搞不懂他們有錢人怎麼想的,一隻狗也要打官司。”
“他們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律怎麼想的,他要給狗打官司的事情傳出去,肯定要被對手笑話,笑他是不是賺不到錢了才接這種滑稽的官司。”
“那可是行雲集團的總裁,傅行琛!他的麵子誰敢不給啊?”
兩人的交談落入薑黎黎的耳中,讓她原本亂如麻的心更加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