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傅行琛兩年,薑黎黎對他的身體狀況很了解。
在她嫁給他之前,他就因為工作,疏忽飲食導致胃病很嚴重。
婚後第二個月,他胃病進醫院,隻能吃流食,養了一個多月。
他沒瘦,反而是她黑白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瘦了十斤。
後來,在她的照顧下,他的胃病再也沒有犯過。
“夫人?”孫庭見她不說話,喊了一聲。
薑黎黎回神,複雜的麵色漸漸清醒,瞳仁黑白分明。
她紅唇輕啟說,“我不在。”
“那,您什麼時候回來?”孫庭明知故問。
“孫助,我們要離婚了,我不會回去了。”薑黎黎一字一頓,說得特彆清晰。
像是說給孫庭聽的,又像是……提醒自己。
那顆一聽到傅行琛生病,就狂跳的心,跳得她不舒服。
孫庭那邊‘劈裡啪啦’了幾聲,一陣混亂後他大叫,“夫人,傅總吐血了!”
“他喝了多少?”薑黎黎豁然起身,“送他去醫院啊!”
“我車壞了,您快回來吧!”孫庭急壞了,“就算你們要離婚,也得麵談啊,我這,傅總……傅總!”
一陣混亂後,電話被掛斷。
偌大的辦公室靜悄悄的,薑黎黎的心裡卻亂糟糟的。
亂到她手腳不聽大腦的指揮。
傅行琛是死是活,與她還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回去的。
但手卻已經在下意識地收拾東西,收拾好以後拔腿就往外跑。
一路上,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孫庭末尾那句話說得對。
離婚的事情,確實應該麵談。
按照她的推算,傅行琛應該已經拿到離婚協議書了。
卻沒聯係她,也不知簽了沒簽,見個麵也好。
傅行琛雖然是醉著……可會有醒酒的時候。
又或者,會看在她照顧他的份兒上,能把婚離了呢?
她從心裡找了無數的借口,遮掩自己對傅行琛的擔心。
一個小時後,她抵達江景彆苑。
孫庭的車橫在院子中央停著,彆墅門大敞四開,室內所有的燈都亮著。
薑黎黎一隻腳剛踏入彆墅,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幾天沒回來,熟悉的環境一瞬間衝破她壓在心底的記憶。
她心頭五味雜陳,裝作沒察覺到那般闊步朝樓上走。
一樓沒人,二樓她和傅行琛的臥室門半敞著。
“傅總……傅總。”孫庭的聲音傳出來。
她走過去,便見孫庭手裡拿著溫毛巾,腳邊一盆溫水。
從浴室到床邊的地板上淅淅瀝瀝的都是水印。
大男人照顧人,雜亂又狼狽。
“夫人!”孫庭看到她像見了救星,“您總算回來了!”
薑黎黎快步上前,拿過他手裡的毛巾,“交給我吧。”
“好!”孫庭二話不說轉身朝外走,“傅總再有什麼不舒服的,您再給我打電話。”
聽他這話,薑黎黎才意識到他要走,“你等等!他……他吐的血在哪裡?沒叫救護車嗎?”
孫庭從門口停下,頭也不回地說,“吐在車上了,我去清理一下,剛剛總裁醒了下說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伴隨著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孫庭消失得無影無蹤。
薑黎黎握著毛巾的手白皙光滑,沁著兩顆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