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
顧餘生第一時間敏銳的覺察出對方的氣息,隨手一攝,將對方的靈魂從滄海之中撈在掌心。
月魔的靈魂入掌,顧餘生便覺察到一道沛然劍意從對方的靈魂之中躥出,這一道劍意,也同樣將他視為敵人,欲將他斬殺。
嗤!
劍意瞬間迸發,在顧餘生的掌心變得熠熠生輝,顧餘生瞳孔一縮,五指一扣,生生將迸發的劍意抹滅。
幾乎就在那一道劍意抹滅的瞬間,顧餘生隻覺一股徹寒的氣息從滄海上方傳來,若有若無的神識正在掃視著這一片海域,估計心神一動,一瞬張開元磁地山,利用元磁地山的五行之力遮蔽氣機,饒是如此,他亦覺得有一道神識結成了奇特的印,隻差一點點就在自己的心神上烙印下標記。
“這種感覺!”
顧餘生不由地遍體生寒。
他這才明白為何曾經封印在大荒的月魔會被一劍斬殺。
鬆開掌心,顧餘生看向氣息虛弱的月魔:“出什麼事了?”
月魔逃脫顧餘生的掌心,先是隨意的飄蕩幾下,然後才心有餘悸的開口道:“完了,小玄界這下完了,嘿嘿,你們人族惹了了不起的人物,他們無視諸界規則,降臨到滄海神宮了,一旦他們以滄海之力洗煉了根骨,就能保留至少十二境的實力,到時候,小玄界的所有生靈在他們眼裡,都是螻蟻!”
月魔說完話,靈魂之身用手一揮,三道人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甚至連他們的氣息,月魔都能將其複製。
“是他們……”
顧餘生瞳孔一縮,神色古怪。
“嗯?”
“你認識他們?”月魔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冷傲之色,“你才多少歲,他們可是活了數千年的上界人物。”
顧餘生並不理會月魔,心念急轉,他已經意識到,一場屬於自己的危機正在降臨,一場屬於小玄界的劫難也正在形成,既然他們能夠強行以本體降臨小玄界,那是不是說明,小玄界曾經的世界規則受了某些特殊的影響,正一點點削弱。
換句話說,以後的小玄界,或許修行者無法離開,但卻可以成為外來修行者的狩獵場。
“孩子,你記住,背劍人是在黑暗中守護著世界的人。”
顧餘生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秦酒當初將劍匣交給自己,擔上背劍人之名時說過的話。
這一刻。
顧餘生終於感知到肩頭的擔子,是如此的沉重。
“先從這一場危機中活下去,儘快離開滄海神宮,找到秦先生,向他問清根由。”
顧餘生迅速冷靜下來,並作出判斷。
眼下他煉體雖未大成,可如今降臨的三大上界修行者,有兩人是他直麵過的敵人,寒山仙君,刑天使者,都曾被他斬過分身,仇怨已深,至於另外一人,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更是在寒山仙君和刑天使者之上,恐怕是為了那墜落小玄界的所謂少主而來的。
當初自己在敬亭山,可是斬殺了那位姬姓少主身邊的人。
全是仇人!
如今的他,才是真正身處旋渦,危機四伏!
就當顧餘生思忖脫身之法時,月魔的聲音再次在元磁地山的結界中響起:“小子,我知你來曆,也知你有些本事,不過比起他們,你真如螻蟻一般,嘿,若不是本座大意,又沒有恢複巔峰實力,絕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現在滄海神宮被他們掌控,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
“明路?”
“不錯,隻要你肯為魔主效力,以魔主之神通,區區三位上界修行者,又算得了什麼。”月魔嘿嘿一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來滄海神宮,就是為了尋得海族的遺寶,尋得重水之精,隻要魔主得到重水之精,將其煉化,就可以無視規則之力以全盛實力降臨,並可以打開兩界之門,甚至,隻要你們人族願意為魔主效力,魔界廣袤的世界,足以讓你們人族棲息,修行了。”
“背叛人族嗎?”
顧餘生聲音平靜。
月魔的聲音卻越來越有蠱惑性:“怎麼?你以為魔族修士都是如我這般嗎?實話告訴你,魔界九百州,同樣有尋常凡人,隻因修行功法不同,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強者打上標簽罷了,千年前,你們人族的魔宗修士,不也同樣被列為是魔族嗎?況且以你的出身和背景,對人族又有什麼感情?上界修行者容不下你,小玄界的人族又何曾善待過你?
實話告訴你,我們的魔主,乃是三千年一出的雄主,是魔帝被封印後的又一天地奇才……嘿嘿,你不要有心理上的負擔,畢竟你絕不是你們聖院第一個投靠魔主之人……”
神色平靜的顧餘生,聽見月魔的話,眼中陡然露出一抹殺意,掌心向前一抓,五指之間有雷芒湧動,一下將月魔禁錮在掌心囚籠之中。
呲呲呲!
恐怖的雷芒將月魔的靈魂淹沒。
伴隨著月魔的慘叫聲,掌心之雷漸漸散去。
但月魔並沒有被顧餘生殺死,而是痛叫過後,狂笑起來:“顧餘生,你太小看我了,上界修行者都無法殺死我,就憑你?哈哈哈,本座還可以告訴你,投靠魔主的人,是你的摯友……哈哈哈,理想,熱血,情誼,這些在修行世界,太奢侈了,隻要你答應投靠魔主,我就告訴你他的身份!”
“住口!”
顧餘生身影一閃,出現在月魔身前,他的目光冷若寒霜,五指再一次探抓,將月魔的靈魂囚禁在掌心,而月魔則依舊是肆無忌憚的表情,他當年被封印,就是因為無法被小夫子殺死。
“怎麼?你想殺我?”
“你有這個本事嗎!”
顧餘生不答,但他的掌心之中,開始泛起金色和灰色的芒光,隱約間,似有無儘荒蕪的氣息散發,又有梵梵之音響起,月魔的靈魂一接觸到這兩道芒光,立時發出嗤嗤嗤的聲音,強大的血氣和骨芒,能夠直接將他的靈魂消蝕!
“就這……這區區靈魂之痛……啊!”月魔先是不屑,痛苦,忽然覺察到什麼,變得惶恐不安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顧餘生掌心的芒光,一臉難以置信,“這是……怎麼可能……等等,住手……啊……饒命,饒我一命,我願意成為你忠誠的奴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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