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嗎?”
臨界之外的山麓之上,手持血色雙斧的刑天使者神色一動,微微轉身。
“沒有。”
寒山仙君的身影一晃而出。
“哼,是沒有動手吧。”刑天使者禦龍君冷冷一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有一種預感,如果這一次我們再不動手,再讓他成長幾年,我們恐怕就再沒有機會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寒山仙君踱步而來,手中冰封禁錮著一片汙穢之血,“看看這是什麼?”
刑天使者不滿地抬起眼看了看,驚奇道:“什麼?歲獸!這氣息……不會有錯,的確是歲獸,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出現,你斬殺的?”
“不是我,是背劍人,他在三世佛子布下的十八諸佛陣內一劍斬殺了此獸。”寒山仙君手驟然一握,禁錮在冰雕之中的汙穢之血猝然化作萬千灑落。
“嗯?”禦龍君眉頭一皺,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確定他真有這樣的本事?而不是靠佛門的鎮邪大陣。”
寒山仙君低歎一聲:“也許有這方麵的原因,可他斬殺歲獸時,將佛門諸相加持在身,用的也是純正的佛門五心劍,都說量劫起,三世佛出雪山,依我看,誰是佛子,還不一定呢。”
刑天使者目光中更多的是質疑:“怎麼?就算他有佛門慧根佛心,你就打算饒了他?那他若是與道宗有關係,你豈不是要為當年的事道歉?”
寒山仙君沉默片刻,神色蒼然,隨意道:“禦龍君,我壽元也不多了,可能還要走在鼇山的前頭。”
禦龍君瞳孔一縮,一臉難以置信,剛欲開口,隻見蒼穹黑暗的世界,忽然泛起萬千星芒,一盞盞魂燈飄空而起,並變得晦暗不明。
寒山仙君和刑天使者對視一眼,皆不由地一驚,刑天使者以血斧擋在身前,皺眉道:“怎麼回事?拜月閣怎會這麼早就出手了,他們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恐怕不是拜月閣,這引魂的手段是在大暗黑天之上,莫非……”
寒山仙君抬頭看向至暗的天空。
同一時間,黑暗的世界裡,天外修行者包裹神魂的魂燈猝然明亮,他們的神魂不受控製地冉冉升空。
“到時間了嗎?”
“我等還沒有以神魂之力角逐完高低呢。”
一眾天外修行者抬起頭,感受靈魂被牽引的奇特之感,畢竟他們平時修煉之時,也很少能夠做到神遊天外,如今在黑暗之中多待一陣,都會讓神魂更加凝練一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
“難道是因為那和尚把歲獸送回去,拜月閣怕我們有危險,提前召喚我們的靈魂回去?”
就在這些天外修士討論之際,忽見小玄界的修行者竟是都雙手掐訣,神魂之軀被不同的靈光籠罩,隱約間可見元胎化瓶裝三魂,一時之間緊守在地。
“好像有些不太對。”
薑庶眉頭緊皺,他以神魂之軀催動一絲上古血氣,血氣化作紅色的絲線,一豎間奔向蒼穹,沿著那一根血線,他隱約間窺看到在黑暗之頂的上方,有一位戴著箬笠的黑影正手提一個奇異燈籠,泛著幽幽之芒。
“不好!”
薑庶兀然一驚,他看一眼薑家的一眾修行者和追隨者,不知為何忽然心中作祟,雙手掐了個訣,以血氣之力切斷了那一道神秘的牽引之力,再張嘴一吐,一把飛劍嗡的一聲明亮,帶著他的神魂向遠處遁去。
待遁出一段距離,他才大聲喊道:“諸位,魂燈有問題。”
“什麼!”
已飛至高空的天外修行者後知後覺,暗自探查,這在注意到這一股神魂牽引,並非是來自於道宗道塔,而是如同垂釣之線一樣牽引他們升空。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