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悄然回頭看向那一道凝站在牆邊的身影,緊緊咬著牙,低頭燒火做飯。
有些秘密。
她隻能藏在心底。
否則知道真相的小主,不知道內心得有多痛苦。
“三千……”
寶瓶低聲自語,她坐在柴房的門檻上,以背靠著門扉,她努力地去感受著什麼,一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遠邊,片刻後,她連忙跑到顧餘生身邊,拉著顧餘生的手袖。
“公子,我們要在這裡很久嗎?”
“不會太久……但至少,我得留下來住上幾天,寶瓶,你怎麼了?”顧餘生心有重思,未注意到寶瓶細微的異常情緒。
“沒什麼……我隻是為公子高興,這麼久,終於找到晚雲姐姐的線索了。”寶瓶看著顧餘生手上的握著的托月寶珠,目光閃爍道,“公子,我聽說狐族的托月寶珠擁有製造夢境的能力,晚雲姐姐留在裡麵的線索,或許要到晚上才能完整的浮現出來,等我把飯做好,我們一起吃。”
“一起做,寶瓶,你去田裡摘些神食米來。”
顧餘生將托月寶珠放在桌子上,走向柴房。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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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瓶點頭,等顧餘生進廚房,她凝望一眼托月寶珠,悄然將一朵桃花飛向托月寶珠。
夕陽的餘暉落在小院裡。
顧餘生和寶瓶坐在桃樹下,品嘗著平淡的晚餐。
顧餘生刨了幾口飯,停下筷子,以商量的語氣道:“寶瓶,我打算把這棵桃樹移栽到斬龍山,等你晚雲姐姐回來的時候,看見這棵桃樹,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啊?”
寶瓶大半臉埋在木碗裡,她挪開臉,嘟囔著嘴,把香噴噴的飯吞咽下去,抬頭看了看這一棵桃樹,沉默片刻,點點頭道:“公子放心,交給我就好了。”
顧餘生把鍋裡最好的一塊肉放到寶瓶的碗裡,又伸手把她鼻尖上的晶瑩米粒撥弄下來,在寶瓶那一雙亮亮的眼睛注視下,開口說道:“寶瓶……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想要移栽一棵桃樹,如同跨越一段時間的長河,這必然是極為困難的事,隻是人往往逃脫不了自我設下的牢籠,偏執,執拗,我無法留住這一間木屋,卻想要將桃樹移栽到我們所在的世界,隻因為我的內心裡,總感覺到未來想要見到你晚雲姐姐,是一件極為渺茫的事。”
“公子,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你和晚雲姐姐,終究會再見麵的。”
“見是會見的,但不知道是哪一年了。”顧餘生放下手上的碗,他越是用米填飽肚子,內心的空洞也就越來越大,“寶瓶,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晚雲姐姐,離我很遙遠很遙遠,遙遠到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觸及到她所在的世界,或許當年你晚雲姐姐也感應到這一點,才將托月寶珠留在了這裡……其實那年在敬亭山,晚雲能夠超越法則飛升離開小玄界,這件事本事就透著玄乎……”
“公子放心,等我們回去後,我們就去荒丘,那裡有精通占卜的狐族老人,還有,聖院的九先生也是精通占卜之人,隻要找到他……總是有些方向的。”
“但願如此吧。”
顧餘生看著寶瓶那一張緊張的臉,不忍將內心的情緒分擔給她,其實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明白,晚雲將托月寶珠留在這裡,本身就是一種無法言明的結果,更何況,無論狐族還是九先生,都很難尋覓。
事到如今,顧餘生心裡倒如明鏡一樣了,當年晚雲從敬亭山離開,或許是因為不得不如此,而她在後來和自己在洗心村又生活了近一年,朝夕相處,或許在其背後,是不得不離彆的抉擇。
至於為什麼……
或許。
天地間有一張無形的網,在朝自己捕來吧。
無論他怎麼逃,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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