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微微側頭,那把即將致命的匕首就這樣擦臉而過,嵌入她身後的灰牆之中。
沒有聽見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慕瀾音眼眸裡泛著嗜血的凶光,猛地轉頭,就對上了林清也戲謔的眼神。
黑暗中,慕瀾音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很危險。
她從裙擺下再次掏出一把雙刃匕首,緊緊握在手裡,如同盯獵物一般看著不斷朝她靠近的女人,仿佛一頭即將發起猛攻的狼。
“喲,你就是這樣招待朋友的?”
林清也趕在慕瀾音之前開了口,一句話就讓她的動作頓住了。
“還敢對我動手?皮硬了,小阿音。”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就像是一道定身符咒,徹底定在那兒。
原本弑殺殘暴的表情僵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做了壞事後的慌亂和無措。
當然,更多的是驚訝。
“紫鳶姐,你怎麼來了?”
也隻有此刻,她的語氣和神態,才是她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樣子。
靈動,鮮活。
“今天跟你說過的,這麼快就忘記了?”林清也已經站到了慕瀾音麵前,看著她驚詫的小臉,故作嚴肅道。
“可你晚上一般不都很忙嗎?我以前想見你都見不到幾次。”
慕瀾音自然記得林清也說的話,但是也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麼快。
還是這種時候。
“這次是我想見你,不一樣。”
“可……”慕瀾音的語氣瞬間就小了下來,“你這話是跟白天的我說的,並不是晚上的我。”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是彆扭。
“你還好意思說。”林清也上前提住她的衣領,如同白天一般將她提走,“瞞著我們所有人,你膽子真的是肥了。”
慕瀾音此刻哪裡還有剛才殺伐果斷的模樣?低頭不語,活像一個犯了錯等待受罰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
“今晚我有時間聽你狡辯,要是不交代清楚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錯了。”
等林清也和慕瀾音離開,一批不知道從哪跳出來的黑衣人熟練地清理現場的痕跡。
察覺到異常的林清也回頭瞥了一眼,嘴角勾起淺笑,“行啊你,現在做事情都知道隨時安排人手善後了。”
“方便殺人放火……哦不,完成任務。”慕瀾音連忙改口。
很快,兩人離開了這片區域,所有的痕跡也被清理乾淨,好像今晚從未有人出現過。
兩人往郊區漫步而去,邊走邊聊,哪怕是處在漆黑靜謐的環境中,也顯得十分愜意。
“狡辯吧。”林清也淡淡地開口,但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紫鳶姐這麼聰明,那肯定是猜到了。”慕瀾音不自然地撇過臉,像是在逃避什麼屈辱的事情,“如你所見,我是雙重人格。”
“白天你見到的,那是另一個我,最卑微最低賤,連反抗都不會的我,不過我並不承認她,她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林清也挑了挑眉,“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並非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還是說,你對我們依舊心有防備?”
“不是的,我隻是怕你們會嫌棄另一麵的我。”慕瀾音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連我自己都嫌棄。”
林清也對著她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身手長進了不少,腦子倒是退化了。”
慕瀾音:“……”挨打了,老實了。
“為什麼你知道她,她卻不知道你?”林清也不是很了解雙重人格。
“其實她才是主人格,我能搶到的身體控製權不多,大部分時間隻能無力地看著她低聲下氣地順從彆人,然後任由怨氣堆積,小時候輪到我出現時,我會立即幫她泄憤,但是因為手段不夠,總是留下不少麻煩。”
“她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但她很畏懼我,應該說她很害怕這樣的她,所以她想方設法地逃避甚至壓製我,不願讓我暴露在人前。”
“她的想法我能理解,同時我也懶得理她,不跟她搶身體的控製權,隻在她無意識,也就是睡著後出沒,隨心所欲乾自己想乾的事情,她受的屈辱,與我無關。”
“雖然說兩個人格在特定情況下是能交流的,但我討厭她,她也討厭我,我們沒有溝通過,這麼多年以來,她以為我早就消失,已經忘了我的存在。”
慕瀾音說完,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所以這就是你做任務總要精心算計時間的原因,你總是匆匆趕來,又匆匆離去,跨國往返,確實很趕。”
“對啊,所以我隻敢接小單任務,或者是你們給我安排的部分行動。”
喜歡回國後,黑道大佬成團寵道大佬成團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