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叔子兄,看你悶悶不樂的,有什麼心事嗎”
“嗯,我想到了之前那個偷書賊……他在書鋪裡麵偷書,卻隻有我們兩人看見了,其他人卻完全沒注意到,這有點匪夷所思。”羊祜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原來如此,其實想想那個人辯解的口吻,邏輯縝密,環環相扣,完全不像是一個凡夫俗子,倒像是一個官場老手。由此可見,偷書恐怕就是在試探我們……”
羊祜跟杜預對視一眼,杜預不動聲色,但羊祜想起之前徐庶信上的內容,再次冒出一絲寒意。
羊耽回到家中發現羊祜不在,急忙問道:“叔子他人跑哪裡去了”
羊徽瑜走了出來進行解釋:“叔子他和朋友一起前往野王了,去找他的朋友郭泰業。”隨後,羊徽瑜耐心地為羊祜辯護了一番,羊耽聽完,憤憤留下一句話:“好吧,隨他去吧!希望他彆在外麵給我們羊家惹麻煩!”甩袖而去,隻留下麵麵相覷的羊徽瑜和羊瑁兩人。
在書鋪偷書的壯漢來到了吏部尚書府,被侍衛攔住,他上前在侍衛耳邊說兩句之後,侍衛急忙閃開一條路讓他入內。
壯漢駕輕就熟走入後花園,隻見一個白麵書生正躺在那裡顯得百無聊賴,急忙上前拜見:“參見尚書大人!”
書生翻過身來,看到壯漢的打扮,嚇了一跳,隨即又樂不可支:“哈哈,你竟然搞成這副尊容,還真是挺有品味的!”
壯漢就把自己的頭套和身上的累贅衣物全部脫了下來,露出清秀文人的模樣。
“辦的事情怎麼樣了”吏部尚書何晏詢問道。
“按照尚書大人的吩咐卑職查探到有兩位非常不錯的人才,可以收納為我們所用。隻不過這兩人身世背景頗為複雜,感覺一時半會也很難拉攏過來,需要花點心思。”
“沒事,隻要找準他們的弱點,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東西,不管是金錢還是女色,我們這邊都是不缺的,就看你能不能在準確的時機切入了,處道老弟。”何晏輕輕抓起一把五石散就往嘴巴裡塞,露出十分**的眼神。
“我明白,我會想辦法搞定這件事情的,請大將軍還有尚書大人放心。”王沈恭敬地領命。
“處道,今天辛苦了,這裡還有一點五石散,你要試試嗎”何晏又抓起一把五石散,然後把手伸到王沈麵前,王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去。“多謝尚書大人賜散。”
半夜三更的野王縣,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在縣衙中,縣令郭奕披上一件外衣從臥室走出,然後直接往後麵的庫房而去,他輕輕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庫房的大門,然後走了進去,隨手就把門掩上了。隨後,庭院中出現了一個暗影。
郭奕來到庫房的最深處,從裡麵捧出一個紅色的寶盒,把他放在台座的正中間,他深吸一口氣後把寶盒打開,一道強光閃過,郭奕把手深入寶盒中,輕輕把玩一番,喃喃道:“果然是一件神奇的寶物,可惜還是不知道具體的使用方法。”
此時在門外,暗影正在隔著窗縫細致觀察著郭奕的一舉一動。郭奕把寶盒合上,又重新放回原處,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暗影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旭日初升,郭奕穿戴好官服,踱步來到了縣衙大堂門口。一個衙役急急忙忙衝了過來,下跪稟報:“縣令大人!大事不好!王程府中發生命案了!”
“什麼!王程家”郭奕急忙細細詢問。
“對,王程的仆人王易被殺,而且……他的首級不翼而飛!”
“帶上仵作!速速趕赴命案現場!”郭奕雷厲風行。
很快,野王縣衙的人就已經在王府後院中集結完畢,隻見地上橫躺著一具沒有頭的屍體,王家家人都遠遠觀望,不敢近前。仵作驗屍完畢之後向郭奕彙報。
“屍體三十歲左右,男性,胸口一刀致命,被害時間應該是在今天的寅時到卯時之間。”
郭奕點了點頭,問道:“誰是第一發現者”
此時一個侍女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是奴婢第一個發現的,因為一大早夫人就叫我到後院清理一下雜草,結果我就發現王先生……王易他躺在這裡。縣令大人,其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郭奕走到王程麵前,他是王家之長,縣內有名的巨富,年紀四十上下,生的有點肥胖。郭奕問道:“王程先生,確定這就是你的仆人王易嗎”
王程點了點頭:“他穿著的就是他自己的衣服,所以應該錯不了。隻是我不明白,他做事一向謙虛謹慎,家裡人不管上下都很尊重他,在外麵也沒有結下什麼仇怨,怎麼會突然就被殺了……”王程這麼一說,後麵的家人都嚇得有些膽戰心驚。郭奕示意衙役把王易的無頭遺體暫時帶回縣衙保管。
“現在貴府出了人命案,不管怎麼樣,這段時間請你們儘量足不出戶,我堵上縣令的名譽,一定會幫你們查出這件凶案的真相,請你們放心。”郭奕語氣堅定,給王家人吃下定心丸。
郭奕下令在王府附近布置巡邏隊進行查訪和取證,之後他和其他人返回了縣衙,準備著手進一步追查。此時,外麵有衙役又來彙報:“縣令大人,有兩位訪客說要見您!”
“什麼訪客現在沒空接待他們!”郭奕回答地相當乾脆。
“但是他們說是您的舊友。而且是專程從洛陽前來拜會的。”
“洛陽”郭奕抬起頭,問道:“他們有通姓名嗎”
“是的,一個自稱羊祜,另外一個自稱杜預。”衙役如實回答,剛說話,郭奕一骨碌就站了起來。
“竟然是叔子兄,何不早報,我要親自去迎接!”郭奕一陣風似的走了。
郭奕走到縣衙門口,見到了羊祜和杜預,他一把握住羊祜的手:“沒想到叔子兄會來這裡,小弟真的是有失遠迎啊!”
“泰業兄在這裡當父母官,公務繁忙,我們也是恰好知道你政績卓著,才特來前往拜訪一下,希望不會叨擾到你啊。”羊祜顯得非常客氣。
“不會不會,你能來真是我的榮幸!”雖然郭奕一直跟羊祜寒暄,但是一直都沒有轉向杜預,羊祜有些在意,便中止了寒暄重新介紹了一下杜預。
杜預也表現地客氣:“先前在彭城的時候給郭縣令帶來一些麻煩,在下十分過意不去,以後我會跟叔子兄一起捍衛正道,請縣令大人放心。”
“我明白了,杜公子既然是叔子兄看中的人,自然也是人中龍鳳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徹底過去吧,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雖然郭奕話語中似乎仍然帶著一些不快,但是羊祜已經感覺芥蒂已經差不多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