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難道賊人對王夫人下手了!”羊祜不由更加加快腳步,很快他也衝過了山腳。再往前跑了一段路,突然看到前麵站著一個人,羊祜一下子驚呆了。
“泰業兄你怎麼在這裡”羊祜看見郭奕呆若木雞,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羊祜走近一看,地上躺著一具無頭的女性遺體。
“這是……王夫人”羊祜也驚異不已。“對,是她,我發現她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郭奕有氣無力地回答。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收到了一封密信,上麵寫著你約我到南門山坳這裡,說是要告訴我這次殺人案件的真相,所以我就過來了。”
“我什麼時候給你寫過密信趕緊拿出來給我看一下!”羊祜一邊追問,一邊坐下去觀察屍體的情況。郭奕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羊祜,羊祜打開一看,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這……”羊祜把密信重新交還給郭奕,郭奕驚詫不已:“不可能,剛才上麵還有字,怎麼現在變成一張白紙了”羊祜也沒有再理會郭奕,而是直接用懸魚劍的劍刃直接去觸碰屍體頸部的傷口。
“結果跟之前略有不同真相果然已經觸手可及了……”羊祜站了起來,看著郭奕,長長歎了口氣。此時,後麵有幾個衙役也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大家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愣著不動。
又過了一會,又一個人從南麵趕了過來,高喊著:“叔子兄!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在這裡看到郭……”他話剛說一半,就發現了郭奕和其他衙役,還有地上躺著的屍體。杜預跑到羊祜身邊問道:“這是……王夫人!你不是陪在她身邊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羊祜回答道:“我是在王家墓地那邊陪同夫人完成她夫君的葬儀,就在準備結束的時候,突然從背後衝出一人一馬,一下子就把夫人擄走了,然後我一路緊追著他們來到這裡,結果就發現夫人的遺體留在了這裡……”
“擄走王夫人的樣子你看到了嗎”杜預繼續追問。
“他戴著頭蓬,看不到臉,身上的衣服是衙役的官服,我很確定!”
聽到羊祜這麼說,不管是郭奕還是身後的衙役都臉如土色。杜預點點頭,麵向郭奕:“郭縣令大人,現在該你說說情況了吧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郭奕勉強定住心神說道:“我一直在縣衙裡麵值守,突然有人用飛鏢給我射出一封密信,上麵是叔子兄約我到此地會合然後告知我案件的真相,所以我急忙叫上幾個衙役一路從南門跑了過來,結果就發現了王夫人死去的慘狀……”
“叔子兄真的給泰業兄寫了密信”杜預覺得很驚奇。
“沒這回事,我剛才查閱了一下泰業兄手上的密信,竟然隻是一張白紙。很顯然,這是一個引人入彀的騙局。”
“哼,這個騙局真的很巧妙嗎罷了,叔子兄檢查過屍體背上有沒有血字”
羊祜這時候才醒悟過來,輕輕把王夫人的遺體稍微推了起來,發現背上寫著一個“無”字。杜預喃語道:“群龍無,加一個首字就是群龍無首”羊祜回答道:“含義就是群龍無首,因為這三具遺體都沒有首。泰業兄,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我還能怎麼做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案件還沒解決,我這個縣令怕是快當不成了。”郭奕情緒有點崩潰,不過他馬上冷靜下來,下令衙役將王夫人的遺體帶回縣衙。羊祜和杜預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便隨著郭奕等人一同返回。路上羊祜低聲問杜預:“說好你緊盯著泰業兄,怎麼你比他晚到許久”“我在縣衙裡麵被人暗算了……”杜預說了一半,欲言又止:“此事還是之後再說吧。”
眾人一路回到縣衙,就聽到後麵有幾個衙役追了上來,顯得很急迫。“縣令大人,王家那邊出事了!”“發生什麼事了”郭奕急忙詢問,但是衙役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羊祜把腰間的懸魚劍解下交給杜預,隨後對郭奕說:“泰業兄,不用著急,有什麼事情我去解決吧。這邊就全部交給你了,元凱兄。”
“好,沒問題。我這邊正好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杜預接過懸魚劍,眼神中透露著堅定。
羊祜剛剛離開,杜預就對郭奕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泰業兄,也許你應該感謝王夫人,如果這次不是她死了,那麼死的人就是你了。”郭奕聽完之後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反倒是衙役們聽到之後十分不快,他們氣勢洶洶盯著杜預的一舉一動。
羊祜來到了王家的門口,隻見大門緊閉,很多人都跪在那裡哭天搶地的。看到羊祜走了過來,他們急忙圍了上來:“羊公子,您來了,請您幫幫我們吧!家主老爺和夫人剛剛離去,我們就無家可歸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家主的堂弟王度先生剛剛入府,他就宣布接管野王王家的所有產業,並且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們全部趕了出來,隻留下他帶來的管家仆從。要是夫人還在的話還能為我們說上幾句公道話,但現在我們已經……”為首的家人說的十分淒楚,令羊祜很是傷感。
“我明白了,我幫你們想想辦法吧。”說著,羊祜上前重重敲擊大門。過了很久,門才開了一條小縫:“什麼人,喧嘩什麼你們還留在這裡乾什麼趕緊滾吧!”
“我乃泰山羊叔子,算是郭縣令的座上賓,也算是王夫人的故交。還請王度先生出來一趟,我當麵有事請托。”羊祜義正辭嚴,把對方有點震懾住了。
“你等一下吧,我去問問先生他的意思!”門一下子關上了。見到此情此景,王家仆人和侍女們都麵麵相覷。
大概過了一會,門才緩緩打開了,走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身後跟著好幾個壯漢,顯得十分凶惡。“我就是河陽王度,你是羊叔子是吧算你有點名頭,說說你有什麼請托”
“王度先生你也看到了,這些家人都是侍奉先兄多年,忠勤可嘉,現在你剛剛接手王家,百廢待興,好歹也應該妥善安置一下他們,這樣才算了了先兄先嫂的遺願,也算不辱沒你們王家的家名吧”羊祜說的很誠懇。
“他們是王家人沒錯,但不是我家人,我憑什麼要照顧他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情傳到外麵,忘恩負義的王家的聲譽會如何營生還怎麼做下去建議先生好好考慮一下吧!”羊祜絲毫沒有退讓,反而更近了一步,似乎有動手的表示。
王度身後的兩個壯漢見狀,便捏了捏拳背,準備和羊祜大打出手。此時羊祜身後的王家人急忙喊道:“羊公子,您不必為我們做到這種地步,我們都隻是下人,既然王度先生都這麼說了……還是算了吧!”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突然有一人說道:“其實城東有一個家主的彆莊,目前空著,應該可以住人吧。”
“彆莊”羊祜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王度笑道:“原來你們還知道那裡,不過王家的所有產業現在已經由我接管了,包括城東的彆莊也一樣,除非你們有錢把那裡買下,那就另當彆論了。那個彆莊我標價是三百銖,少一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