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辛憲英直接捏住數根銀針,直接插入到羊叔子的腰腹之間的幾個要穴當中,她低聲說道:“叔子現在必須先解毒,然後解開淤結的血脈。”後麵的羊徽瑜和杜預點點頭,靜靜的看著辛憲英施針。
過了一會,辛憲英施針完畢,突然一個踉蹌,幾乎沒能站穩,羊徽瑜急忙上前扶住嬸嬸。“辛夫人,您沒事吧!”杜預關切的問道。
“沒關係,隻是有點累……叔子現在的情況已經平穩了,但是他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羊徽瑜急忙說道:“我們得想辦法回到羊府。”杜預爬起身來:“我現在馬上出去看看情況,如果安全的話,我們就直接繞路回到洛陽,隻要進了城應該就安全了。”辛憲英點點頭,指著前麵說道:“從這裡就可以出去,一切小心。”
杜預從密道裡麵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實找不到任何的人影之後,回到密道內,眾人決定返回洛陽。羊徽瑜看到辛憲英的態度似乎仍然有些猶豫:“嬸嬸,你彆擔心了,叔叔一直還是很愛你的,他希望你早點回去,這樣大家就能團聚了。”
辛憲英苦笑道:“是啊,他當然很期待我回去,回去繼續做他的賢妻良母罷了。”
杜預接話道:“沒辦法,現在這個情況,為了叔子的安危也隻能委屈一下辛夫人……”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眾人根據辛憲英的指示沿著小道朝著洛陽南門而去。過了一會,突然在路上發現了躺著一個人。羊徽瑜驚叫道:“這是阿瑁!”
杜預急忙上前檢查羊瑁的狀況:“好像還有一點氣息……不過他失血非常嚴重……辛夫人,你看他還有救嗎”
辛憲英直接伸出一針刺向他胸口,隻見羊瑁的身體稍微抖動了一下,辛憲英點點頭:“不是致命傷,應該能救回來,我現在止住他的出血,杜公子,這個人就拜托你幫扶了。”杜預點點頭,把羊瑁扶起,一行五人最終平安回到了洛陽羊府門口。此時一直監視羊府的蒙麵人再次出現了,隻不過他看到眼前的五個人,冷笑一聲道:“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隨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羊徽瑜急促的敲門,很快門開了。裡麵是羊耽和幾個仆從。“你們可算回來了,這麼耽擱了這麼久,有沒有見到神醫……”羊耽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辛憲英,立刻變了臉色。“你……還知道回來啊”
杜預急忙回答:“太常大人請勿動怒,神醫大人其實就是辛夫人。”
“什麼,你是神醫……”
“我知道你對我頗有怨言,但現在我還是決定回來了。我會告訴你這兩年在外的情況,不過請容我先治療叔子和羊瑁可以嗎”旁邊的羊徽瑜也接上了一句:“如果不是嬸嬸的話,我們這裡恐怕所有人都死了……”
“什麼!”羊耽顯得難以置信,不過此時辛憲英又沒多說話,和其他人直接進屋去了。看到此景此景,他急忙下令仆從:“還不趕緊把門關上!”“是,大人!”羊府的大門被緊緊關上了。
羊祜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辛憲英在羊祜隔壁的房間給羊瑁進行針灸治療,很快就取得了效果,羊瑁逐漸蘇醒了過來。
“公子!我沒死嗎”羊瑁顯然沒想到自己還活著。
旁邊的杜預勸慰道:“沒關係,我們碰到了神醫,有她在的話,你可以安心了。”
羊瑁急忙想給辛憲英下跪道謝,但是被羊徽瑜勸阻住了。同時羊徽瑜也告訴他神醫的真實身份。羊瑁急忙不停拜謝:“多謝夫人!小人這條賤命全靠夫人啊!對了,公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辛憲英點點頭:“你不用多擔心了,叔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我已經讓他好好靜養了,估計到明天他就能蘇醒了。”
“太好了!”羊瑁喜極而泣,不能自已,幾乎直接跪倒在地。此時杜預向辛憲英和羊徽瑜告彆。“我也要早點回去了,否則的話我的家人也會擔心的,我改日再來探望叔子兄的情況。”兩人點點頭,杜預便離開了。
此時辛憲英和羊徽瑜兩人離開了羊瑁的房間,就看到羊耽黑著臉迎接她們兩人:“現在可以說了嗎,憲英”
辛憲英和羊徽瑜兩人對望了一眼,便跟著羊耽來到大堂。羊耽詳細詢問了辛憲英離家出走後的動向。辛憲英告訴他一直在外麵行醫,隻是最近才搬到洛陽南門外的竹林,不知不覺中也得到了神醫的稱號。
羊耽最後說道:“我沒彆的想法,從現在開始,你不準離開羊府了。否則的話……”
辛憲英歎了一口氣:“既然我選擇回來了,那就聽從你的安排就是了……畢竟我也很關心叔子的情況。”
此時羊耽轉向羊徽瑜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沒有憲英的話,你們一行所有人都要死了——是吧”羊徽瑜點點頭。羊耽追問道:“那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阿瑁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另外兩個人根本就沒回來……”
羊徽瑜回答道:“他們死在路上……我們被敵人偷襲了。”
“什麼敵人”羊耽顯然打算刨根問底。
“就是之前在野王縣襲擊叔子和杜公子的那個女人,名叫謝瑤。”
“謝瑤好像哪裡聽過”羊耽喃喃自語。
“她是我的師姐,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形同陌路了,而且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盯上了叔子的性命,所以我們一起幫助叔子抵禦她的攻擊,最終總算是僥幸脫身……”辛憲英將茅屋之戰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羊耽聽完冷汗涔涔。
“那麼謝瑤她最後死了嗎”
“沒錯,師姐死了,不過我行醫的茅屋也被她毀了,所以我隻能回來了。”辛憲英還是隱瞞了組織焚燒茅屋的事情,以免丈夫提出更多的質疑。對她來說,自己跟組織的關係屬於不傳之秘。
羊耽鬆了一口氣:“行了,既然你回來了就行了,我們羊家人終於可以團圓了,瑾兒他也一直期盼你回來,你現在去看看他吧。徽瑜,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羊祜終於醒轉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嘗試挪了一下自己的下身,發現已經移動了,頓時整個人就精神很多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嬸嬸的醫術見效了!”
羊祜突然想要起身,結果感覺身體仍然綿軟無力,結果直接跌倒在地上,旁邊房間的羊瑁聽到聲音,急忙跑了過來。“公子,公子,你醒啦!”
“阿瑁,你竟然沒死太好了!”羊祜看到羊瑁自然也是喜不自勝。
“算小人福大命大吧,昨天正好被辛夫人和小姐遇到了,所以幫小人診治了一下,總算是撿回了一條狗命吧。”羊瑁顯得很不好意思。
“嬸嬸果然厲害,對了,她現在在哪裡,我有事情要問她。”羊祜突然正色道。羊瑁不敢怠慢,急忙走了出去找辛憲英。
過了一會,辛憲英和羊徽瑜兩人一同來到羊祜的房間,羊祜起身之後一把握住辛憲英的手,隨後跪了下去。“祜無才無能又魯莽,這次沒有嬸嬸的話,恐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請受侄兒一拜!”看到羊祜給辛憲英行跪禮,旁邊的羊徽瑜和羊瑁也同時跪下行禮,弄得辛憲英都不知道該扶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