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憲英示意家人將夏侯琳的遺體暫時置放在後麵的閣樓裡麵,等舉行完一個簡單的悼念儀式之後下葬到城郊的墓地。夏侯妙看著遠去的夏侯琳,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等羊祜回來之後,羊瑁立刻告訴他夏侯琳被殺的事情,羊祜大吃一驚:“難道又是天啟門下的毒手嗎我本來以為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消停了……”此時夏侯妙走了過來說道:“你太天真了,他們一直想致我們於死地,隻是苦無機會而已,這次琳兒竟然也會被他們盯上,遲早這筆賬我要找天啟門的人討回來!”羊祜說道:“妙兒,你不要衝動,我知道琳兒是你最信任的侍女,但是我們要找到充分的證據才能對天啟門動手……”“證據,我很快就會找到的,你等著吧!”夏侯妙直接一甩手,就轉身離去了。
羊瑁說道:“妙夫人剛才確實很傷心,不過她現在似乎已經被複仇的火焰給支配了呢,公子!”
羊祜臉色微變:“你不要亂說話!”
過了一會,門口傳來聲音:“叔子兄在嗎我是杜預!”羊祜急忙讓羊瑁在原地等著,自己前往迎接杜預。
杜預看到羊祜,便問道:“總感覺府內氣氛有點怪,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羊祜低聲道:“不愧是元凱,被你發現了,是我們的一個侍女被害了。”“什麼!”杜預雖然還想繼續追問,但還是沒有說出來。羊祜問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杜預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才在羊祜耳邊說道:“最近我發現妙兒姑娘有些不太正常,不知道叔子兄你有沒有相同的想法”
羊祜輕輕一把推開了杜預:“元凱兄,如果你還要說這些的話,那就恕我直接送客了。”杜預上前說道:“我是認真的,如果叔子兄還沒領悟過來的話,危險近在眼前啊,到時候要對抗天啟門就更加困難了!”
羊祜歎了口氣:“元凱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不過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跟我再怎麼說,也隻是口說無憑,妙兒的情況確實有點奇怪,但我們是夫婦,必須相互尊重,敞開心扉,肝膽相照……”“我知道,但是……”杜預剛想說話,卻被羊祜打斷了:“元凱,我這裡有一個請求,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時刻監視妙兒,你若有直接的證據,能找到妙兒異狀的真正原因,那我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好,叔子兄,你有這個覺悟,我杜預絕對要奉陪到底了!等著吧!不管是不是該死的天啟門在背後搗鬼,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完,杜預直接向羊祜行禮之後離開了。此時羊瑁跑了過來說道:“公子,辛夫人找你呢!”
“嬸嬸找我嗎,我馬上就過去!”
此時在街市上麵,郭奕正在漫步前行。自從加入天啟門以來,雖然有時候會參加天啟門的聚會,但基本上都沒有給他分派任何任務,讓他對加入天啟門的不安逐漸減退。“我知道,叔子兄從內心厭惡天啟門,天啟門隻是暫時不想對他動手而已,總有一天,說不定我真的會和羊叔子還有杜元凱兩人兵刃相向,到時候真的會是魚死網破的結局嗎”想到這裡,郭奕露出了無奈的眼神。此時後麵一個人影接近,輕聲說道:“這不是天啟門的郭先生嗎在這裡做什麼”
“嗯”郭奕大吃一驚,正準備回頭的時候,突然腰部被人一推,直接倒在地上。“什麼人如此粗魯”郭奕怒罵了一聲,但是回頭看時,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郭奕隻好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是見鬼了……”他略一思索,又發現事情不簡單:“那人竟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難道是天啟門內部的人那也不應該直接爆出我的身份來試探我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帶著滿腹狐疑,郭奕繼續往前走,發現自己正好在太常府附近。“好久沒有跟叔子兄打招呼了,要不要進去呢”郭奕還是有些遲疑。
此時一個女子打開了門,看到了郭奕,說道:“我認得你,你是叔子的朋友郭泰業吧”郭奕急忙上前行禮:“你是……”“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羊祜的妻子夏侯妙啊。叔子現在正在家中,你是來特地拜會他的嗎”
“呃……我其實……”麵對夏侯妙,郭奕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咦,你的袖子是在怎麼回事,好像被人扯開了”夏侯妙看著郭奕的左手袖子。“哦,這是……剛才在外麵走的時候被人推到了,沒想到袖子也被劃開了,真是不好意思。既然叔子兄在的話,那夫人請轉告他郭泰業前來拜會吧,不過我也不敢在這裡久留,畢竟朝中還有公務在身呢!”
夏侯妙點點頭,帶著異樣的臉色離開了。郭奕看著自己左手袖子,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羊祜黑著臉來到了房門口,郭奕急忙上前行禮:“叔子兄,好久不見了!”羊祜說道:“我以前是真心把泰業你當朋友,隻是這次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些離譜了你果然是真的投靠了天啟門吧”
郭奕急忙說道:“這……從何說起啊什麼離譜什麼天啟門的……”
此時夏侯妙也走了進來,說道:“郭先生,你下手殺了我的侍女夏侯琳,你承不承認”
“你說什麼我跟你的侍女素未謀麵,殺她作甚你有什麼證據嗎”郭奕有些惱羞成怒了。
羊祜看了一眼郭奕的袖子說道:“泰業兄,你隨我來吧。”郭奕一下子也沒辦法抗拒,因為他知道抗拒隻會進一步增加羊祜和夏侯妙的敵意,隻能暫時屈就對方,跟著羊祜夫婦來到後堂。
後堂裡麵躺著一具女性的屍體。夏侯妙指著她說:“這是我的侍女夏侯琳,郭先生,是你殺了她,還留下了至關重要的證據。”
“什麼證據,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此時夏侯妙上前一把抓住了郭奕的袖子說道:“這左袖上麵好像有被人撕裂的痕跡。”“夏侯夫人,這個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之前自己跌倒的時候劃破的,跟什麼殺人完全沒有關係。”
“是這樣嗎”此時夏侯妙從夏侯琳的袖子裡麵取出了一塊小的布。羊祜看到之後大吃一驚:“這是從泰業袖子上麵被扯下來的”羊祜接過布,然後把布跟郭奕的左袖進行對比,發現切口完全一致。
郭奕頓時整個人就蒙了:“不會的,我的袖子的碎片不可能在這裡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叔子兄,你要相信我!再說我為什麼要殺她呢”
夏侯妙歎了口氣:“動機還不容易啊,可能是她不小心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得不殺人滅口,又或者是你奉了誰的命令,特地來殺她的吧”
郭奕一下子癱倒在地:“我不知道,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不會承認的!叔子兄,我對你掏心置腹,如果你也不相信我的話,那你直接在這裡殺了我為她報仇雪恨吧!”
羊祜上前扶起郭奕:“我隻是希望泰業你說實話,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但說無妨。”
郭奕說道:“不管如何,我都會很珍視跟你還有元凱兄的友誼的,還記得我們精誠合作,一起破獲野王縣的連續殺人命案,可惜這段日子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夏侯妙說道:“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叔子,趕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