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門外的司馬昭、王元姬還有聞訊趕來的司馬菁都聽到了司馬師的慘叫聲,司馬菁直接掩麵而泣。司馬昭跟王元姬兩人的雙手也是緊緊握在一起,王元姬能感覺到司馬昭全身也在顫抖,過了一會終於平複下來。幾個人等了一會,辛憲英打開門來,說道:“手術已經完成了,肉瘤已經切除了。”眾人發出如釋重負的聲音。司馬昭上前行禮:“多謝辛夫人,你對我們家的恩德,我們永誌難忘。”辛憲英緩了一口氣說道:“我說過了,不管割不割瘤,大將軍都需要休養,絕對不可以輕易行動,希望你們牢牢記住。”說完,辛憲英又回到屋內,跟羊徽瑜交代了幾句,然後離開了大將軍府邸。眾人急忙走進去看,發現司馬昭從額頭到眉毛甚至右眼的位置幾乎全部被包紮了起來。司馬菁問道:“兄長,真的不要緊嗎?”司馬師露出笑容:“你們彆擔心了,這點疼痛真的不算什麼。”司馬師在羊徽瑜的攙扶下麵直接站了起來:“現在朝廷最大的威脅就是毌丘儉、文欽兩個叛賊,討伐已刻不容緩。我已經讓王伯輿先行前往許昌,我後日帶領大部隊出發!子上,你就好好留在這裡吧。”司馬昭上前想要攔住司馬師:“兄長,辛夫人也說了,你現在的身體不能貿然行動,這樣的話太危險了……”司馬師直接甩開了司馬昭的手臂:“沒人可以阻攔我行動,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任何人……我必須戰鬥在最後!”看著司馬師決絕的態度,以及聯想到他現在身體的苦痛,羊徽瑜隻能輕輕扶住他,在心中默默祈禱:“上蒼啊,請你一定要保佑子元!”第二天,司馬師正在家中做準備,羊徽瑜進來說道:“外麵有人自稱傅嘏,前來求見!”“傅尚書嗎?讓他進來吧!”羊徽瑜告退,傅嘏推門而去。“蘭石,有何指教啊?”“聽聞大將軍生病了,一直未能前來探望,失禮之至,今日總算有空來拜見大將軍了。”司馬師笑道:“多謝蘭石的關心,客套話免了吧,我這點小毛小病不算什麼的,老弟還是請說出真正的來意吧。”“大將軍果然是聰慧過人,深得太傅大人的真傳,之前雖然曾勸阻大將軍東征毌丘、文二賊,但現在看來大將軍早已運籌帷幄了,所以在下雖然不才,希望能擔任大將軍的軍師。”司馬師哈哈一笑:“有意思,要當軍師的話,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啊。”“這……是嗎?”傅嘏顯然吃了一驚,但他沒有追問。司馬師上前拍了拍傅嘏的肩膀:“有蘭石在身邊,我還是很放心的,我答應你。”傅嘏急忙跪了下去:“多謝大將軍看重,我一定鞠躬儘瘁,勢必協助大將軍順利平叛而歸!”司馬師走到傅嘏身邊,輕輕耳語了兩句:“雖然這次可以說是穩操勝券,但如果有個萬一的話,希望你能解決一下我的後事……拜托了!”“……在下明白了!”羊祜在家中照料已經懷孕的妻子夏侯妙,包括叔父羊耽還有羊瑁都非常高興。羊耽說道:“終於啊!太好了!我們羊家終於後繼有人了!妙兒,努力一把,爭取生個兒子出來!”夏侯妙微笑著不說話。羊祜說道:“其實生男生女都一樣啦,叔父也不用太過操心,不論男女我們都會好好撫養長大的!”“什麼生男生女都一樣!一定要生兒子,不要生女兒!想想司馬大將軍,可謂權勢滔天,但就是沒有兒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應該找誰當後繼者呢?!”羊耽喃喃自語。羊祜聽到這裡,臉色也微微變化,同時也想起了之前司馬昭想要征辟自己的事情。他又想起了目前遠在蜀國的嶽父夏侯霸,說道:“不管如何,我相信一切自有定數,但是與其等待定數,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夏侯妙問道:“我聽說姐夫準備親自東征平叛,是真的嗎?”羊瑁說道:“我不懂政治,但我覺得既然辛夫人剛剛給他割瘤,還是躺在家裡靜養才對。”羊祜搖了搖頭:“當初王淩起兵反叛,太傅大人年歲已高卻仍然當機立斷出征,結果大勝而歸,相信姐夫這次也是這個打算吧,時間拖多久了,反而是夜長夢多。”說到這裡,羊祜內心似乎感覺到一絲不祥:“姐夫不顧嬸嬸的勸誡仍然要強行出征,真的不會有事嗎?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也能隨軍保護他們……”王基跟鄧艾在許昌會合,王基說道:“鄧將軍,我聽說你在西線抗擊薑維的事跡了,確實是令人印象深刻,不過這次我們都是給大將軍打下手的,希望你也能拿出出色的表現來吧。”鄧艾點點頭:“那是自然的,伯輿將軍,現在叛軍恐怕會直取豫州,我們應該迅速進擊,在南頓附近迎擊他們,這樣的話也能減輕主力部隊的壓力。”“好主意,那我先行前往南頓擺下陣勢,鄧將軍你跟大將軍會師之後再來南頓吧。”鄧艾看著王基率軍離去,說道:“奇怪了,王伯輿他是想跟大將軍搶功嗎?還是說他有自己的計劃?不過如何,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司馬師集結在洛陽的精銳部隊,浩浩蕩蕩向豫州進發。羊徽瑜緊緊地守護在司馬師的身邊。司馬師的部隊抵達許昌之後,隻見到鄧艾。鄧艾告知司馬師王基已經先行前往南頓。司馬師點點頭:“前線來報說說叛軍已經拿下了項城,兗州跟豫州都是他們可能進攻的目標。既然王伯輿選擇守備豫州的入口南頓的話,那麼鄧將軍你就率領一隻精銳部隊前往兗州的入口樂嘉,這樣的話就可以形成犄角之勢了。”鄧艾領命而去。身後的傅嘏說道:“大將軍,分兵出擊實非上策,萬一叛軍傾儘全力朝我們主力部隊進行攻擊的話,王伯輿跟鄧士載都很難回軍幫忙,不如我們三路合一,直接突擊叛軍老巢壽春,毌丘儉和文欽必然聞風喪膽!”司馬師沒有回答,隻是示意傅嘏暫且退下。當天晚上,司馬師跟鐘會兩人突然行蹤不明。傅嘏頓時非常焦慮:“發生什麼事情了?兩人都不見了?”羊徽瑜說道:“我也不知道,子元大人就是跟我說有一件小事情要辦,說隔一天就會回來。”“小事?太奇怪了……大將軍似乎這樣拘於小節的人吧?”汝南城內,一個密使找到了諸葛誕,送上了一封信。諸葛誕在疑惑中打開了信,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毌丘仲恭的信?讓我加入他們複興大魏的義戰……!”看完之後,諸葛誕整個人一下子陷入了迷茫之中。“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對大魏朝廷可謂是忠心耿耿,過去數十年也是屢立戰功,現在竟公然打著鏟除逆賊的旗號起兵……”諸葛誕沒辦法做出決定,便在庭院中走來走去,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兩個人來到了門口。“諸葛公休,你在嗎?”諸葛誕聽到這個聲音,急忙前去開門,發現竟然是司馬師跟鐘會。“大將軍,您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