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李儉第一個想到的念頭,並不是“這是不是五行土氣”,也不是“我真是煉氣期”,而是“要是每一次煉製五行土氣都會讓這麼多石子變成飛灰,那麼所有人都想提升五行靈根,地球(如果還能稱之為球的話)會不會被挖沒”。
不過這個念頭並沒有持續很久,幾乎轉瞬就被拋出九霄雲外。
考慮地球會不會被挖沒,與杞人憂天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後者在幾千年的文化傳承中,已經附帶了十分濃重的貶義——李儉可沒打算把自己變作新時代的寓言主角。
手中氣息懸浮,晃晃蕩蕩,同時逸散凝聚,變化萬千。從石子堆攝取的“堅實、分散”概念充盈氣團,若以氣團濃度減半的界麵作為邊界,氣團約有成人拳頭大小;若以氣團濃度降低到十分之一的界麵作為邊界,氣團約有排球大小。
當然,以上判斷都出於目測,畢竟李儉可不知道什麼東西能用來精準測定,這種被修仙文明稱為五行之氣的玩意。
根據自然科學中常規的法則,“觀測是一種操作,操作也是一種觀測”來看,如果凝聚五行之氣屬於煉氣期及以上才擁有的技術,那麼想用常規方式精準測定五行土氣究竟長什麼樣子,可能性應該很低。
姑且將五行土氣捧在手中,李儉上下打量,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還是端著棉花糖似的氣團返回宿舍。
如何使用五行土氣,這是個問題。
李儉翻閱各種文獻,也沒發覺有人對這玩意有心得。
最權威的修仙文明信息破譯並未產出有關使用五行之氣的內容,天工開物中隻教授如何製造,並表示使用五行之氣能夠提升對應靈根。
有參考價值的反倒是過去的文藝作品和食藥服用內容。關於如何使用某種對人道具,各家各派都有不同的說法。
比較樸實無華的,提出人身上有那麼多可以通往體內的孔洞,可以嘗試這些孔洞。其中比較玄學的,是通過毛孔吸收氣霧……令人訝異的是,最原始的宗教和最先進的醫學都有類似觀點,隻不過實際機理大相徑庭,隻是表現相仿罷了。
常規做法則是口服、外敷,或者栓劑。
李儉看了看手感如棉花團但又肯定不是棉花團的土黃色氣團,自覺排除了栓劑類可能性。
他沒有那方麵癖好也沒有類似服藥曆史,讓他以栓劑形式吸收這玩意,除非是拿槍頂著腦門那樣的危局,不然他這輩子也不樂意——寧可不提升靈根,也不願意以這種方式吸收五行之氣。
至於外敷……哥們是用手捧著五行土氣回宿舍的,到現在還捧著。如果外敷有用,應該已經起效了才對。
總不能說五行之氣還歧視不同部位皮膚,手部皮膚不讓敷吧?
常規做法就隻剩下口服了。
口服棉花團啊……作為家裡沒啥錢,小時候也沒啥口腹之欲的四線小城市居民,李儉還真沒怎麼吃過棉花糖。
第一次印象深刻地吃“棉花糖”,竟然是吃這種東西。李儉眼泛淚光,最終還是吃了。
“棉花糖”下肚,並未感覺有什麼變化,也沒鬨肚子。
李儉鬆了口氣,把概念體往肚子裡送,沒吃壞肚子就是好事。
似乎是抓著李儉鬆氣的檔口,一個電話打進了宿舍:“校長,黃昏靈材采集活動已經結束了,這邊有兩千三百片陰陽葉打算委托您煉藥。”
李儉短暫沉默:“能不能通知學生,委托煉藥以後不能指名,單純限製給成品藥的時間?”
“可以是可以,您是校長,您出具公告,如果學生不投訴的話,可以照章辦事。”
掛斷電話,李儉立刻出具公告,宣布之後委托煉藥不再指名,但會保障學生提交委托的主材儘快煉藥,成品以最快速度返還到學生手中。
這份公告一出,聰明的學生看明白了,校長這是不缺藥了。
但校長不缺藥不代表他們不缺藥。哪個少年在知道可以吃丹藥修仙之後,能忍得住,不多多獲得丹藥呢?
連李儉都要搞委托費賺丹藥,一口氣席卷了校內百分之五十(學生們自發統計)走上一躺,才終於不缺大還丹。學生們一掐算,如果自己迫切需要提升境界,不僅靈材采集活動還需多多參與,委托煉藥也是少不了的。
於是,靈材采集活動和委托煉藥繼續風風火火地開展,李儉則作為一校表率,開始琢磨煉氣期怎麼修煉。
作為嘗試的一環,他試著把多餘的大還丹咽下肚。
不頂用,這玩意一如既往吃了沒感覺。考慮到現在已是煉氣境界,再想突破,需要的境界點應該比過去更多。
從學徒三階突破煉氣境界,李儉吃了三十多枚大還丹,煉氣內突破,想必一定比這更多。
更關鍵的是,李儉還記得自己所見到的有關大還丹的文本,這玩意隻推薦給煉氣以下服用。
文字工作是一件很嚴謹的事,遣詞造句會透露一個人的思維。而在破譯修仙文明得到的信息中,那些頗為正經的典籍往往不會留下不必要或有誤導的訊息。
在獲得更多信息,收獲更多有關大還丹的實驗數據之前,在煉氣期使用大還丹進行修煉的任務隻能暫時擱置,轉而尋找其他方式。
不過在尋找自己的突破機緣之前,他還要為科學研究做點貢獻。
……
將小樹林中的一片森林都變作五行木氣,將錢安聚居區運過來的石子提煉成五行土氣,再將兩種五行之氣交給科研機構,李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至於在此之上再配合點研究……作為目前明麵上唯一一個突破煉氣期的家夥,李儉忙翻了。
不知怎的,李儉衝級速度之快,當仁不讓地成了華夏唯一一個煉氣期修仙者——其他攢夠大還丹猛吃的個體都卡住了,武修被十倍武力條件限製,法修則壓根沒有五行法術得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