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儉心裡恍然,可不代表譚老師心裡坦然。
礦區分部再怎麼說也是新星大學旗下的教育機構之一,隻是有著挖礦乾活的工科實踐身份——工科是這樣的——終究還是以教育為主。
哪怕這裡是食堂,讓校長看見滿堂學生都在玩手機……甚至有學生不吃飯隻玩手機,還是有點離譜了。
他連忙詢問李儉,要不要找地方坐一下,休息休息,再嘗嘗食堂師傅的手藝,最好是去他辦公室裡坐坐,順便看看他最近的工作成果。
言外之意,無非是想讓李儉趕快離開食堂。本來還想著讓李儉看看食堂的政績,拍到馬腿上不說,還讓他看見有學生蹭著食堂二樓的網,這不是給自己反向上眼藥嘛。
但李儉哪裡聽得出他言外之意,更彆說就算聽出了也不會如此做。他才脫離學生身份幾年啊,真碰上在讀研究生,不少人年齡比他大,他連校長的身份都沒法端著,更彆說對同學們在食堂裡玩手機的行為看不過眼了。
比起一眾同學在食堂裡玩手機,他更想就近隨便搞點頂餓的糕點啃啃,趕快溜號。
再不溜號就丟大人了,自己在全華夏的宣傳形象都是修仙強中手,但凡和修仙沾點邊的,自己起碼得有點成就。現如今下礦一整天,一顆靈石都沒挖出來,在彆人身上那叫正常現象,誰還沒有運氣不好的那天,可放在他身上,鬼知道一些正打破頭都想搞點新聞的自媒體會怎麼編排。
趁著現在還沒被人發現自己下礦一整天的事實,早點跑路吧。
……
李儉沒跟著譚老師回辦公室用餐,而是取了餐點,在食堂二樓吃完就走,著實讓譚老師心裡捏了把汗。
事後,譚老師又提心吊膽了十數天,確定李儉回學校本部後,並未因學生們滯留食堂玩手機有什麼意見,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
有知心人知道他心中苦楚後,問他,不過是這麼小的事情,說白了不過就是學生待在公共場所玩手機,也沒打擾彆人,放在哪所大學都不是問題,有什麼好擔心的。
譚老師卻很看重,告訴身邊親近的朋友,事情雖小,但李儉的名頭大、麵子足,雖然校內明眼人都知道李儉並不像其他學校的校長那樣有足夠的校內管理權,但他說出來的事,隻要有說法,彆管是完全正當還是有些爭議,總有人會把事情做成實事。這時候要是站在李儉對麵,體量大的還可以回去自己舔舐傷口,體量小那就隻能期望彆把自己軋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李儉在礦區乾了足足一天的苦工,在企圖出貨的衝動下迫使自己狠乾了一天也沒挖出一顆靈石後,隨隨便便在礦區分部的食堂裡吃了一點,便立刻打道回府。除了離開時和譚老師講了一聲,再悄默默地將借來的頭盔還了回去,也沒和其他人說,自顧自地飛回錢安。
守在填充地塊外頭的妖獸看到李儉從填充地塊內飛出,便去找自家彙報,說是人族的李儉終於走了,今天大概不會攻擊靈山礦區,各族才放下戒備,隻是留下妖獸看守錢安方向,防止李儉來了,他們都還不知道的情形。
隻不過對李儉來說,他這一路飛回錢安,平安無事。既沒有見到蹲防看守的妖獸,也沒有見到途中有什麼異常。
等他飛回錢安,飛回新星大學,回到校長室,張博學像是知道他要回來一樣,剛剛泡好一壺茶,正在茶幾上高高掛起,玩懸壺高衝的手法——這倒是不對了,倒茶的時候這麼衝容易撒出來,還會快速降溫,但架不住他就愛這麼玩。
李儉看他倒茶,也不廢話,接過來先放在桌子上涼著,再把身上作戰服脫掉,坐到辦公椅上一靠,兩眼朝天:“總算是回來了。”
“在礦區休息一天了,高興嗎?”張博學捧著茶杯回座,有修仙的功底在身上,也不嫌杯子燙手。
“休息?我……”李儉本想說自己挖了一天的礦,連屁都沒挖到,但相向說出來也不好聽,話到嘴邊隻能換個說法,“我在礦區裡待了一天,談不上休息,順帶著看了看學生們在礦區的情況。”
“聽說你對那邊食堂免費開放的情況不滿意?”張博學坐在沙發上,看著李儉。
他今天的工作顯然很輕鬆,畢竟前兩天的時候,他可是連軸轉都忙不過來,更彆說玩懸壺高衝,再安坐沙發,看著李儉扯閒篇了。
“知道的真快啊,你要是這麼說,那你還知道點彆的什麼?”李儉倒是不在乎自己到靈山礦區的言行被張博學知道,畢竟張博學就是乾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