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米立刀的身份,他要推說自己不知道,那是誰來了都不能讓他改口的——也不會有人敢駁他的麵子,強行讓他改口。
要是惹得米立刀惱了,鬨將起來,誰能頂得過一位正當壯年的院士的聲討?
這位可不一般,彆看他平時很好說話,但仔細想想,這位可是曾經最年輕的院士。彆人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他不僅有能力,還得再加上一條血氣方剛。
願意配合調查,是他給調查機構麵子。
電話另一頭自然知道利害,大家一個月就幾千塊,玩什麼命啊。
“好的,非常感謝您配合我們的工作,祝您工作順利,再見。”
“再見。”
放下電話,米立刀猜測,李儉應該快到狐族領地了。
調查人員沒有追問彆的,要麼是他們對李儉的去向兩眼一抹黑,要麼就是完完全全看在眼裡,不需要觸自己黴頭多問,哪怕多出來一句話都不需要。既然如此,按照李儉的行動速度,交易應該在進行中。
想到此處,米立刀又拿起電話,在通訊錄裡翻了翻,找到目標,撥通:“喂?代哥?你最近做的碎丹丸怎麼樣了?”
“等生物測試和誌願者。要求受試者金丹期,這個條件太嚴苛,一直在等合適的實驗對象。”電話對麵,被米立刀稱為“代哥”的人,正為受試者不夠發愁。
他便是米立刀認識的,正帶隊研發碎丹丸的藥理團隊——現在已經轉行研究靈氣複蘇後修仙側藥物機理和生產研發了。
拜靈氣複蘇後的修仙熱潮所賜,這位“代哥”的藥物研發水漲船高,又很能跟上需求,此時也算如日中天的團隊。
也多虧團隊名聲在兩三年裡已經有了充分積累,不然的話,像碎丹丸這樣與修仙者息息相關的藥物,也不會讓他們研究。
“我這邊近期可能會有適合的誌願者過來,人數不多,就一個,能不能帶安全性有保障的藥品過來?在我這做個實驗。”米立刀並未明說是李儉要做誌願者,隻請代先生的團隊出藥品。
“不是我不想給你,但你的要求有點……我之前應該給你看過情況吧,碎丹丸從機理上說是毒藥,它本身就是並不安全的,如果你想讓我這邊拿一顆安全性有保障的碎丹丸過來,我可能隻能給你拿一片真空。”
“嗯,我是希望能提供一顆可靠性有保障的碎丹丸,能實現效果,而不會置人於死地。”
“這種藥物我也希望有啊,你也是做實驗的,我這邊藥可還沒在人身上用過,實在不敢打包票,說藥物用在金丹期身上,就隻是單純讓他碎掉金丹,而不會有什麼傷害。誌願者牢靠麼?知道碎丹丸的情況麼?”
“牢靠,知道情況,也知道碎丹法的情況。如果你不提供碎丹丸,他打算自己碎丹。”
“……我會讓人送樣品過來的,你跟誌願者說一些,彆衝動。誌願者身份要保密是嗎?什麼渠道來參加實驗的,我到現在都沒聽你提起名字。”
“他個人意願希望保密,沒有渠道,就是想要碎丹再凝丹,我聽說之後,告訴他緩緩,等我幫他要來碎丹丸,也算是支援你做實驗。”米立刀的說法,如果能排除其中暗含的“科研倫理問題”,便像是告訴代哥,自己身邊有一個從天而降的優良誌願者,不論給不給碎丹丸,反正都要碎丹,那還不如給了。
“……我雖然不會打包票,說這顆藥絕對沒事,但以我的理論研究和實踐經驗,我會把最有希望合格的藥送過來,祝平安。”代哥那邊率先掛了電話。
米立刀放下電話,抬眼看天花板上的頂燈。
自己今天算是犯了違背科研倫理的錯事,雖然對外有一百種說辭可以含糊過去,但自己的心是糊弄不過去的。
希望自己今天的作為,不會換來糟糕的明天。
……
卻說李儉帶著四十枚空蕩蕩的納戒在身上,穿著全套作戰服,在導航指引下飛向狐族領地。
他倒是沒用在線導航,而是將增強頭盔中存儲的曆史路線拉了出來,手動點了方位,幾乎以肉眼識圖的方式,尋找狐族領地。
但這玩意無論怎麼導航,都不耽誤信號可以往外發,且能被觀察團隊接收到。
李儉以為自己離線了,彆人就監控不到,但在靈氣複蘇後的荒野中,麵對著幾乎滿地都是的信號發射器,想要隱藏,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然,如果處理得當,在信號發射器的接收範圍內消失也不是不行,但那需要一點電磁方麵的知識。而李儉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