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還沒到春節的寒假裡留校的,不是被死線追趕的學生,就是被死線追趕的老師。平西校區沒有那麼多學生,更不會有那麼多死線——分校才剛成立半年,要是死線已經追得必須在春節前頭還要留校乾活,這未免太嚴苛了。
李儉放眼望去,除了幾個還在教學樓裡賺外快的後勤保障人員,再沒有彆的工作人員出入,更少見師生。
他一拍腦門。自己也是心急了,這快過年的,看見平西校區教學樓全是高密度聚居區就急了,衝進來有什麼用,衝進來也改變不了這些高密度聚居區都是平西校區資產的事實。如果自己真要了解內情,必須得抓個有見識的人。
在平西聚居區,自己認識的,有這份信息功底的,也就崔和平了。
“這事還是得拜托到他,”李儉抬起增強頭盔,將麥克風貼到嘴邊,“老張,問一下崔和平現在在哪,就說我要找他聊聊平西分校的事。”
“行,我現在給你找。”張博學一口應下,一分鐘後,一個坐標發了過來,伴隨著崔和平出門遠迎的表情包。
……
按照過去的資料,崔和平在靈氣複蘇前住著一座對外公開的莊園,當做公園運營。李儉不知道這種將自己的個人生活與公眾視野完全融於一體是什麼癖好,不過在靈氣複蘇之後,崔和平也沒了這種把莊園當公園的能力,也和其他人一樣,都住在高密度聚居區的密集住房裡,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當李儉上門時,崔和平就像是普通百姓一樣,聽著門鈴聲應門,開門見人三分笑,請李儉進家門。
李儉想看看有沒有換客用拖鞋或是鞋套的地方,但崔和平接過他手上的作戰服和頭盔就往室內走,壓根沒有讓李儉換鞋的意思,李儉隻好跟了上去,在客廳桌旁落座。
應該說,崔和平家的室內裝潢並沒有想象中惡俗炫富的感覺。這間屋子是高密度住宅的標配,總麵積不超過五十平米。屋子看上去沒有第二個人住,單隻的牙刷、不超過兩副的碗筷——多出來的大概是備用的——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單身漢的味道。
進門處的暗紅金紋鞋墊倒是帶著崔和平手下集團的標誌,但就像是雨傘上的l,並不會讓人意識到這塊鞋墊的主人是個很有錢的家夥,隻會讓人覺得這塊鞋墊是誰在超市裡買東西送的贈品。
裝潢看不出崔和平是個有錢的家夥,桌椅板凳都是那麼普通,除了能看出畫風一樣,走的是同一套穩重簡約的裝修風格,再沒有彆的標識。
崔和平將李儉的作戰服掛在衣架高處,將頭盔掛上,轉身去小廚房端了兩杯熱茶出來,自擱了一杯,雙手奉另一杯在李儉麵前。
李儉忙雙手接過,來不及驚訝這茶竟然是溫熱的,看崔和平落座,立刻把茶盞擺到一邊:“我今天不是來登門喝茶的,說來慚愧,我也沒帶什麼禮物,隻不過有平西分校的事情想要問一下你。”
崔和平將茶盞放下:“請問,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平西分校最近的規模有點大,我剛才去看過了,有幾幢高密度住宅樓也掛著新星大學的牌子,它們是現在啟用的教學樓嗎?”
“沒錯,我們現在有十二座普通教學樓,三座實驗樓,還有一座實驗中心,不在聚居區內。”崔和平點頭。
“平西聚居區批的樓?”李儉不敢相信以平西聚居區的財力,會主動給新星大學平西分校批十幾棟樓。
平西分校雖說也能提升平西聚居區的教育水平,但以自己先前接觸到的平西區大會的態度,這幫人能主動給新星大學提供資產?
“平西區大會允許交易了,這是我們公平交易得到的教學樓。”
“錢從哪來?”
崔和平指了指自己。
媽的,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一座高密度住宅改成普通教學樓,花費就上億了,這還不包括轉讓費,崔和平得一口氣為這十幾棟樓花多少錢?
什麼企業能抽出十幾億甚至幾十億資金,資金鏈還能健康運行的?這人運營企業難道不按照基本規則嗎?
就算他真的能在自家集團一言九鼎吧,這年頭服務業就那麼些,看崔和平的背景資料也不是把產業放在金融的主。就算他在製造業拿一年十個點的利潤好了——統計數據表示,製造業平均利潤是五到七個點——難道崔和平手裡運營的企業集團起碼千億級彆?
算了,這個不重要,就算他真的手下有千億級彆的集團,這人給新星大學的分校投十幾億,難道隻是因為自己也是新星大學的管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