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用在謀劃對手,對手也在謀劃他。
閔陽華神識技巧卓越,用靈氣複蘇前的說法形容,他就不是那種一門心思悶頭乾的人。神識能夠心分多用,既有他個人的努力練習,也離不開他自己的特色。
當陶知用注意到本隊的隊友在閔陽華身邊戰鬥時都有運轉不開,需要對本該是本能一般的戰鬥技巧分心操控時,閔陽華早就注意到陶知用這名靠體術技巧強壓空間權能壓製的人形u。
眼見得本隊最強的單人戰力在陶知用麵前為了保持態勢,連指令都下達不了,閔陽華自然接過本隊在團隊戰賽場的指揮權,籌謀著搞定陶知用。
在他看來,隻要搞定陶知用,衛戍部隊的其他戰士不足為懼。
按照慣例,四支保送隊伍各有各的獨門絕活。安保部下屬單位的隊伍擅長嫁接功法,這招被破了,他們還有不弱於一般金丹期的實力;沿海基地的隊伍擅長合擊法術,長期在不能看到敵人的戰線上作戰,使得他們的合擊法術又快又狠,隻要時機合適,合擊法術就像是開了自動觸發一樣;安保部直屬隊伍則擅長空間權能,靠這一手,他們得以抓捕聚居區中隨機出現的魔修和魔族。
但衛戍部隊到現在也沒展現出什麼獨門絕活,或是殺招那樣的東西。到目前為止,衛戍部隊的戰士們展現出的都不過是基本功,再不然就是把基本功練到極致的東西。雖說把基本功練到極致也算是絕活,但以閔陽華所感,除了陶知用的體術技巧堪稱絕活,其他戰士的技巧不過是能用空間權能壓倒的東西罷了。
基於此邏輯,閔陽華判斷,乾掉陶知用是賽場上的第一要務。
兩人雖未明說,心下謀算卻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陶知用默不作聲,隻以拳腳壓製,帶動與自己相鬥的對手向自己需要的位置走去,隊友似是看見了,注意了,也跟著向同一方向靠攏,占據有利位置。
閔陽華以神識在後方建了一“手勢區”,用神識分叉變化為信號,示意隊友們準備反擊,以瞬間超限的攻勢迫使陶知用下場。
為了行動順利,他還引動空間權能,示意隊友在可以操作的範圍內留足空間權能,壓製陶知用。
如果一個人的空間權能壓不住你,那就兩個、三個……就算不能用全部的空間權能壓製你一個人,難道還不能增大你被控製的強度?
陶知用沉默著,牽引對手踏入自己準備的陷阱,也同時踏入對手為自己準備的陷阱。
金丹期修仙者準備陷阱,是不需要在光學或聲學探測中有破綻的。
陶知用麵前的對手已然成了犧牲,在陶知用的籌劃下,他是必須要被隊友合擊,瞬間清場後,解放陶知用本人的戰鬥力,從而讓局麵變得一邊倒。
而在閔陽華的策劃中,自家最強的單體戰鬥力是可以放棄的,隻要能夠讓陶知用下場,雙方最強單體戰鬥力都不存在,他有信心靠自己的神識戰鬥技巧和戰友們的空間權能技巧,拿下衛戍部隊剩下的戰士,手到擒來。
安保部單體戰鬥力最強的選手,看了看敵我雙方態勢,選擇以最體麵的方式退場。他在陶知用連綿不斷的攻擊中,向後退出心知肚明的一步。
來自衛戍部隊的體術攻擊和法術攻擊同時襲來,在整場比賽中都以拳腳攻擊為主的戰士們終於亮出了脫離肢體的攻擊型法術。離陷阱足夠近的戰士紛紛搶出攻擊機會,能出拳的出拳,能出掌的出掌,離得稍遠就踹上一腳,再遠則趁機使用攻擊型法術,合起夥來攻擊陶知用麵前的對手。
與此同時,安保部隊員們調動空間權能,將用於壓製各自對手之外的權能儘皆調來,控製住陶知用。法力則化作侵徹力,也管不了功法克製關係,隻要趁手,儘皆放出法術,攻向陶知用。
與其為對手的隊員立刻就被裁判們救下了。由於場上攻勢激烈,裁判也不能突入場中強行分開眾人,一眾裁判愣是在場外隔著法陣,利用遠程施法的特性,操作法力將隊員保下,控製住其行動,將一概打向他的攻擊儘皆無力化,再將本人轉移到場外。
裁判們本想連陶知用也救下場,但在比賽開始之前,陶知用像是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似的,早早告知裁判們,如果有險情,在自己認輸之前,不要來救援。
裁判的第一要義是保障比賽正常進行,還是保障選手生命安全?
裁判們有點搞不清楚了,但陶知用本人如此說,裁判們得不到更上級的指示,隻能認為這是選手對比賽的個人意見,尊重他的個人意願,不能插手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