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族群足夠大,才有更大的期望誕生出更強的金丹期妖獸。在成為金丹期之前,妖獸自身行動混沌,僅以求生變強為第一要務。
單純的求生**相當危險,這意味著妖獸會為了資源而不分緣由地廝殺——不論眼前的敵人是誰,隻要本能認為需要交戰,妖獸就會衝上去,分出勝負。
分勝負的同時,負傷是大概率事件,當即死亡是小概率事件。妖獸成為金丹期需要的資源也不止三瓜倆棗,諸多可能導致當即死亡的小概率事件堆疊起來,隻有足夠大的種群才可能第一批誕生金丹期妖獸。
第一批金丹期妖獸在一片混沌中誕生,對於成為金丹期後的妖獸靈智來說,這個世界既陌生又熟悉。它們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長則數年、短則數月,從來是渾渾噩噩,過了今天不知明天,吃了上頓不知下頓。若說作為奴隸的人尚且對自己的未來有清晰的認知——哪怕是繼續做奴隸——那麼成為金丹前的妖獸甚至連自己都感覺不到。
成為金丹期後,充足的靈智讓妖獸們當即感受到變化前後的不同。它們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決定它們是否要將那些與自己形貌相似、沒有生殖隔離的野蠻生物當做自己的同族。
從結果來看,現在帶領族群活動的,在族群內負責守護領地的妖獸金丹期們,當然都是選擇了將這些“野蠻妖獸”看做同族的妖獸。從華夏人族的道德觀念出發,它們的這種行為當然是值得敬佩的。
伴隨著金丹期妖獸意識到它們認識世界的方法和昨天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後,它們立刻感覺到,有一股發自血脈的信息傳來。
這種在之後被稱為先聖遺訓的信息成了妖獸們初次擁有靈智後第一批接收的外源信息,先聖遺訓作為上個紀元妖獸祖先遺留下來的信息,獨立於它們現世的觀察,相當有力地撞擊在新生金丹期的底層世界觀上。
通過先聖遺訓,新生金丹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支叫做人族的種族,是它們發展族群的最大阻礙。在上個紀元,是人族獲得了最終勝利。
最終勝利關乎十分重要的東西,雖然先聖遺訓中並沒有說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但“必須贏,一定要贏”的情緒,還是透過血脈,讓時隔不知多久的新生金丹期妖獸篤定要獲得本紀元最終勝利的信念——哪怕它們其實不知道什麼叫紀元,什麼叫最終勝利。
不過這沒什麼,反正先聖遺訓中提到了,要先解決掉“人族”這個曾經勝利過的家夥。“最終勝利”和“紀元”對新生妖獸來說都是相當玄妙的概念,先聖遺訓要想解釋清楚很困難,但要解釋人族這般相當具體的概念,問題就簡單多了。
在先聖遺訓中,關於人族成年體、幼體、老年體(這占比相當稀少)的形象十分鮮明,哪怕按圖索驥,新生妖獸都不可能認錯人族。
它們認出了人族,在荒野中搜索人族,發現了當時連一個金丹期都沒有的人族蹤跡。
要乾掉的目標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實力相當弱小,但族群人數相當多,並且如先聖遺訓所說,他們人人都具備利用智能行動的能力,如果隻靠剛剛誕生的金丹,妖獸一方在數量上處於絕對劣勢。
妖獸社會第一次團結起來,它們知道自己要乾掉人族很簡單——在它們看來,金丹期打金丹以下完全沒什麼好擔心的,隻不過人族數量太多,它們不願讓自己成為乾雜活的苦工——如何不費力地乾掉人族,才是它們關心的問題。
第一步,先儘可能封死人族突破金丹期的可能性,即使它們對滅殺人族很有自信,也希望人族不要再有提升了,洗乾淨脖子等死就好。
於是,它們聯起手來,占上了所有能夠控製的通往戰場遺跡的出入口。
緊接著,它們嘗試占據填充地塊。妖獸們發現,部分填充地塊的產出可以幫助修煉,而讓人類獲得這些資源,相當違背它們輕鬆滅殺人族的理念。
這份活的工作量相當龐大,好在它們發現,由於未成金丹期的妖獸以蠻古本能行動,早早地向各種具有修煉資源的填充地塊遷移,隻要能夠掌控這部分族群,接管填充地塊也不是難事。
在新生金丹期妖獸的組織和妖獸蠻古本能的特性影響下,瓜分填充地塊成了妖獸最鮮明的生活習慣之一。
第二,要增加攻打人族的妖獸數量。
新生金丹期控製住各大修煉資源產出地點後,相信攻滅人族隻是沒有技術含量的時間問題,這時候,作為智慧生物的怠惰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