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建製尚存的人族援軍,它族首領身邊的戰群混亂許多。
令人遺憾的,護礦隊在這場戰鬥中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出色的指揮能力。如果不是李儉確定組成護礦隊的人族戰士應當是在藏拙,他都要以為這場戰鬥中壓根不存在一個腦子好使的指揮體係。
護礦隊竟然會在作戰中失去可控的指揮體係,如此慘重的戰術失敗,在之後看來,一切的起因都能夠追究到使用空間迷陣。空間迷陣並沒有殺傷效能,從定位來看,這是一種控製手段,有輔助作用。
控製技能在遊戲裡麵總是受人歡迎的,但如果在以殺傷為目標的遊戲中隻有控製技能而無輸出手段,那就讓人頭疼了。
誠然,空間迷陣用得好,就是控製對手的好辦法。但護礦隊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全部力量都用在構建迷陣,致使護礦隊中沒有一人可以在魔族陷入空間迷陣時出擊。這讓攻守同盟的眾人,不得不在要緊關頭擠出戰力,使得援軍與護礦隊的指揮體係完全不同——這便是令出多門的大忌。
二來,使用空間迷陣後,若是能讓援軍在空間迷陣中與魔族交戰,就算迷陣兩不相幫,接戰順序好歹能夠目視得出。但護礦隊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在援軍進入戰場的瞬間撤去了空間迷陣,反倒讓戰局撲朔迷離,援軍與魔族隻能扭打在一塊,各自為戰。
第三,護礦隊在撤去空間迷陣後,本應該組織像樣的攻勢,卻徑直撲向戰場,完全沒展現出高組織力的成建製作戰能力——就不說什麼空間配合、法術波次之類的東西了,哪怕來一個集體施法呢,打個線列步兵的技術也比打個中古時代的技術強吧。
但護礦隊什麼都沒做,用出空間迷陣似乎就已經耗儘了它們所有的戰術想法,剩下的動作全是昏招。
在混戰中脫隊的護礦隊戰士想要對戰局有所幫助,它們嘗試著重回護礦隊序列,但這種嘗試在混亂的戰場中總是失敗。於是它們將目光轉向自家的首領。
在戰場上,一個身先士卒衝鋒在前的王,總比任何旗幟都要容易跟隨。他們的存在就是這樣一種標誌:你想要勝利嗎?你想要跟隨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最應該跟隨的人嗎?那就加入到他們身邊,與他們一同鑄就偉業吧!
無論跟在什麼隊伍中,都不比跟在自家首領身後。不需要擔心事後問責,不需要擔心自己參加的戰鬥是沒有意義的。
如此淺顯的道理,護礦隊的戰士們當然知道。於是,越來越多的戰士在脫離護礦隊指揮後,徑直尋找自家首領。不需要語言交流,跟在首領身後參戰就是最好的表態。
李儉衝殺在第一線,修仙者的戰鬥與冷兵器時代、現代戰爭都有微妙的不同。修仙者的神識在信息探查方麵有著光學視角難有的優勢,麵對在光學視角中需要多波段配合才能發現的魔族,神識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它們的存在。
人族戰士都穿著較新版本的作戰服,作戰服上統一配備攝像頭。這些攝像頭獲得的數據會在局域設備網絡簡要分析,就像是昆蟲的複眼,利用本地設備處理數據,共享給在場戰士。
這在靈氣複蘇前的戰場上絕對是一件好事。每名戰士都可以調撥音像資源,並且擴展到無人設備,隻要通訊設備能支持,遠程作戰都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在靈氣複蘇的戰鬥中,神識感應就可以乾許多光學信號共享能做的事。光學信號此時隻起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戰士們套在作戰服中,在靈氣複蘇的一開始,作戰服最大的效用是封閉人類士兵氣味外延,從而減少不必要的接敵。這種設計被沿用下來,使得不論是第幾代的作戰服都是全封閉的,在該結構上添磚加瓦。
如果戰鬥順利,作戰服並不會破損。比起過去的戰爭中,士兵身上的軍裝往往會因為各種原因缺損,修仙者身上的服裝是最不容易損壞的,這是因為修仙者的破壞力與防禦力之比相較靈氣複蘇前的士兵更加平衡。
如果一名修仙者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保不住,那麼他大概率已經油儘燈枯,不論是法力、神識,還是空間權能,都已經見底。
人族戰士投身在戰鬥中,他們並不會直接與戰場中的任何事物接觸。空氣通過作戰服的內循環係統回收利用,人體與外界靠作戰服隔絕。李儉的拳頭可以穿過魔族的屍體,而魔族炸出的血肉卻不會穿過作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