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衙役笑的前仰後合,白舉人麵沉如水,但不知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忍了下來,隻示意白聰跟著孔大夫去開藥。
白聰看出白舉人不想他留在這裡,再加上他肚子還在痛,便老實的跟著孔老大夫進了內室。
宋不辭抽了抽嘴角,他實在是想象不出白舉人當初到底是怎麼得罪的人,更不能理解他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堂堂舉人弄到這樣憋屈的田地。
“諸位大人,”宋不辭上前拱手打斷他們,“不知諸位大人前來可是有事?”
宋不辭倒不是替白舉人出頭,他沒那樣的好心,而是這些人說話越來越過火,他擔心帶壞了金寶他們。
且這些人明顯是衝著他們兩方衝突來的,等他們譏諷夠了早晚也要問他,不如他自己開口,省得浪費時間。
脆皮烤乳豬還不好吃了!
被打斷的幾人麵露不悅,尤其是為首的衙役,張嘴便要罵人,不過話未出口便被兄弟扯住了衣袖。
不知那人對他說了什麼,為首的衙役露出兩分好臉色,“原來是宋小童生,我們是聽聞此處有人鬨事械鬥,特來看看情況。”
那人看著宋不辭意有所指,“宋小童生,你若是有何冤情,大可直接道來,我們必定不會輕縱凶犯!”
這人明顯是想借著他的手給白舉人難堪,他又不是傻子,任由他們利用,何況是在和解的情況下。
宋不辭溫聲含笑,“方才不過發生了點小小的誤會,不存在什麼冤情和械鬥,倒是勞累幾位大人跑這一趟。”
“小小的誤會?”
那為首的衙役立時板起臉,語氣都帶上了冰冷,“宋小童生,你確定嗎?”
宋不辭不卑不亢,“我很確定。”
“大膽!”
為首的衙役突然厲聲嗬斥,“本衙役明明接到百姓舉報說寶藥林有人械鬥,其中正有你宋小童生,你然睜著眼睛說瞎說,是在藐視本衙役嗎?”
宋不辭可不是嚇大的!
他負手而立,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樣子,隻是說出的話卻是半點兒不見客氣。
“雙方衝突既已達成和解,衙役大人不為此感到高興反而咄咄逼人,很難不讓人懷疑您,意欲何為?”
“宋不辭!”
“我在。”
宋不辭溫聲應聲,暴怒的衙役當即哽住,隨即怒而揮手,“寶藥林有人鬨事行凶,為了百姓安寧,現將在場所有參與者帶回去,盤查審問!”
圍觀眾人聽罷即刻做鳥獸般慌亂四散,生怕晚了就會被抓起來,如今左向鬆在任雖少了很多冤家錯案,帶衙役將械鬥之人帶回去審問,隻要不用刑,他也說不出錯處來!
可進了大牢,就是不用刑,裡麵的人也有千種法子折騰的你痛不欲生!
“鄧超元!”
宋不辭剛要開口,白舉人搶先厲喝,“我處處忍讓,原是不屑與你這起子小人糾纏,你莫非就真當我是怕了你?”
“證據都沒有就想要帶本舉人回去審問,”白舉人毫不留情,字字珠璣,“你也不好好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舉人?你怕不是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從縣衙滾出去的!”
為首的衙役也就是鄧超元麵覆霜雪,眼中升騰起駭人的陰狠,“怎麼,需要我好好幫你回憶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