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低喪著頭,又不是你們主動惹麻煩,”宋不辭安撫他們,“不是什麼大事,我很快回來。”
……
“左順大人,”候在縣衙門口的侍衛看見幾人,迎上來對左順道,“大人這會兒在書房,吩咐您直接帶著人過去就好。”
書房既不像縣衙大堂那樣壓迫,又不像會客廳那樣隨意,宋不辭垂眸,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白舉人則是歎了口氣,一頓申飭是跑不了了,弄不好他的反省時長又得增加,中舉掙來的顏麵麵子可算是要讓他給敗乾淨了。
“好,我知道了。”
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左順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這邊請。”
宋不辭和白舉人跟著左順來到縣衙後方的院子,繞過假山穿過回廊,最終停在間安靜的房間門口。
“咚,咚。”
左順上前輕敲房門,“大人,白舉人和宋小童生到了。”
“進。”
左向鬆不辨喜怒的聲音從門內傳出,左順聞言推開房門,而等到宋不辭和白舉人跟在左順身後進去後才發現,書房內還坐著個身穿官服的人。
他年齡看著比左向鬆還大些,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但眼裡透著歲月沉澱後的精明,尤其他在看過來時雖笑的和藹可親,但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那笑容並未達眼底。
宋不辭瞧著那人眼生,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稱呼時忽而聽見旁邊的白舉人發出微不可聞的冷哼,他當下對那人的身份有了數。
“小子(在下)拜見縣令大人、縣丞大人。”
“不必多禮。”
左向鬆放下手中的狼毫,抿了口茶後才看向拱手行禮的兩人道,“你們可知本官尋你們來,所為何事?”
白舉人率先上前,“大人,今日家中獨子在外突發重疾,而賤內又恰巧在此時回了娘家,在下擔心犬子,因而不顧大人口諭執意在反省期間外出。”
“在下有過,”他拱手鞠躬,麵露悲切,“還請大人責罰。”
“竟是如此,那倒是情有可原,”左向鬆語氣平常,“不過,本官怎麼聽說事實並非如此?”
白舉人沒有左順通風報信,宋不辭也沒有善良到跟他互通有無,所以此刻的他滿頭霧水,也不知道鄧超元這卑鄙小人都添油加醋說了些什麼!
糾結片刻,白舉人蹙眉道,“還請大人明示。”
“白舉人,我與縣令大人聽到的與你所說可是大相徑庭。”
馮縣丞早在鄧超元上眼藥的時候就在了,他原本是來跟左向鬆彙報公務的,鄧超元暗戳戳的告狀後左向鬆就讓他留下來共同聽聽,他便沒急著走。
而鄧超元也是衝著這點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他料定有他姐夫這個外人在這裡,左向鬆必定會問個究竟,可也正因如此,馮縣丞並不知道鄧超元未經實證就匆匆跑來告狀了。
馮縣丞笑眯眯的看著白舉人開口,“你若有所冤屈大可直言,縣令大人必會為你做主,又何必遮遮掩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