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野輕描淡寫道,“經過披肩客的牽線搭橋,我跟著興伯提著禮物在酒樓定了大桌好酒好菜,可是我們等到天黑都沒等到人來。”
後來才知道那人那天同時約了彆人,生意洽談妥當後直接相約去喝花酒,將他們這群小嘍嘍給忘了!
裴雲野怒從心起,但他也不是衝動無腦的人,於是轉頭就將那桌好酒好菜打包請街上的乞兒吃了頓飽飯。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那群乞丐自然會替裴雲野辦事,於是裴雲野便讓他們次日走街串巷傳唱他編好的童謠。
待到童謠發酵的次日,他便帶著人和組裝好的機器趕去了東市,並且在最熱鬨的地段花十兩銀子租了三日的攤位。
那裡來來往往的行人本就多,加上乞兒們的宣傳,有不少人過來看熱鬨,裴雲野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演示,所有人頓時看的目瞪口呆。
雖然早上來的多是看熱鬨的人,但很快就經由他們的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出去,嗅到商機的豪商和關注這些的大小家管事便聞風而來。
那些人甚是精明,初時還想強行壓價,可惜他們預料錯了,裴雲野隻帶了樣機,並不如傳統走商那般直接運著大批量的機器過去,他們的算盤自然落了空。
“不到三日,所有機器便以最高價一售而空,”裴雲野眉眼間儘是自豪,“若非你定死了上限,在他們的競價下,機器的價格隻會更高。”
宋不辭由衷讚歎,“我總算知道小山哥和猴子哥他們為何那樣會經營,感情是你這個頭帶的好,大家有樣學樣,腦子自然也轉的飛快。”
裴雲野神采飛揚,“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啪啪啪!”
宋不辭也不吝嗇他的誇讚,“為我們英明神武、足智多謀的裴掌櫃,鼓掌!”
“可彆,”裴雲野好笑,“我可不是金寶和黑蛋他們,不吃你這套。”
宋不辭想說你最好收收嘴角的笑再說這話,不過想想裴雲野也算是辛苦,那就給他個麵子吧。
不過他很好奇,“你剛剛說你編了童謠,是什麼童謠?”
裴雲野咂咂嘴,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就那什麼,大風車轉悠悠,秋收篩糧不用愁,碾米機真稀奇,八成白米笑嘻嘻,次日東市擺看台,有田有地笑發財!”
“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童謠小能手,”宋不辭嘖嘖直歎,“押韻非常,朗朗上口,厲害厲害!”
裴雲野勾了勾唇角,“也就,一般般厲害吧。”
“哈哈哈哈!”
話落,兩人大笑出聲。
待到收斂了笑意,宋不辭忽又想起左向鬆的異常,轉而問道,“小野哥,你在縣城可跟左縣令打過交道?”
“不曾,經營鋪子最常接觸的就是日常巡邏的衙役,職位再高些的就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了。”
裴雲野說罷疑惑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初次見麵的時候左大人就有意邀你做侍衛,昨日相見他又著意提到了你,我總覺得左大人對你的態度有些奇怪。”
宋不辭擰眉說出自己的猜測,“你說,有沒有可能你是左大人的什麼故人之子?”